魅说诡话之僧魅

接到申柯儿电话的时候,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家里那只肥猫一口一口吃猫粮。

肥猫吃得很爽,嘴巴里不时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而电话那头的申柯儿说得也很爽,说她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一个很帅很帅的小和尚。

我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到肥猫的脑袋上。

“你说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我的尖叫声差点把房顶掀开。

“你说你新谈的男朋友是个和尚?”

申柯儿淡定地在另一边嗑起了瓜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和尚怎么啦?我就是喜欢他是个和尚。再说了,和尚难不成就不能还俗了?头发又不是永远都长不出来了。”

我彻底说不出话来,甚至很怀疑现在跟我说话的这个人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申柯儿。

申柯儿是美人,还是一个很会看人的拜金美人。

对她来说,男人的长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钱。

就算那个男人是瘸子秃顶也没关系,只要有钱,她甚至能对着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喊亲爱的。

难不成有段日子没见,申柯儿就转了性子?

申柯儿说她陪小姐妹们去逛庙会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小和尚。

小和尚在一个佛殿里面安静地盘膝坐着焚香念经,五官端正清秀,身形挺拔修长。

他的身周是一片安宁祥和,与庙会上一片闹哄哄的乌烟瘴气格格不入。

别的佛殿里面的供案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但唯有小和尚所在的佛殿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申柯儿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小和尚。

不过也只是记住罢了,申柯儿毕竟是申柯儿,光有外貌和气质的男人再好也不是她的菜。所以她只是多看了几眼小和尚,就跟着小姐妹们又去别的地方逛了。

让她改变了心思的是另一件事。

南方小城七月份的天气可以热死人,一向身娇体弱的的申柯儿在大太阳底下逛了几圈后很自然地中暑了,白着一张脸瘫在地上一步都走不动,吓得那一群小姐妹心里发慌。

穿着僧衣的小和尚碰巧这个时候路过,看到快要晕倒的申柯儿自然不能不管。

他走过来伸手在申柯儿的额头上方晃了一下,说来也是神奇,申柯儿几乎一瞬间就恢复了精神,头不晕眼不花腿不软,力气也恢复了。

那一瞬间,小和尚面容平和眼神宁静。

他逆着光低头看着躺在地面上的女孩,阳光在他身上打上了一层灿灿的金辉,就像是那佛殿里供奉的神圣让人不忍亵渎的佛。

于是申柯儿的心就在那一刻彻底地沦陷了。

我在电话里听得迅速烧起了一身八卦的热血,急急忙忙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冲出家门,迫不及待地想让申柯儿带我去瞅瞅那小和尚究竟长了一副什么样子。

只是等我到了申柯儿家才知道,那小和尚根本就不是她的男朋友,甚至可能忘了还有申柯儿这么个人。至于申柯儿说找了个和尚当男朋友的话不过就是自我安慰罢了。

我就说嘛,出家人断五根斩六欲,一心向佛慈悲为怀,怎么可能会跟女子谈起恋爱坏了规矩?

我泄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坐在申柯儿家的沙发上,看着那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着小和尚双眼冒光的申柯儿表示同情。

“他真的那么好啊?”

申柯儿说了那么久,说得我都忍不住好奇了。

申柯儿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生怕我不信干脆抓着我就要去她们那天去的那座庙。

我们这个小镇不大,镇子上的庙自然也不大。

虽然存在了好几百年了也算是一个古寺,但却没什么知名度。现如今又没有几个人会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这里的人跪拜的少闲逛看风景的倒是多,恐怕一年到头只有碰上庙会这天才会有那么点香火。

我们一起来到了庙里,花了几块钱的门票走进去。

果不其然的,里面空无一人,唯有供桌上还摆放着的新鲜蔬果让寺庙里面看起来多了点人气儿。

申柯儿拉着我去了当初第一次看见小和尚的那个佛殿。

一脚踏进去,感觉有一股很舒服的气息飘了过来,本来还因为炎热的天气而烦躁不已的我瞬间感觉心情舒缓了不少。

说实话,长到这么大,大大小小的古寺我也参观了不少,但能让我有如此感觉的佛殿还真的从未出现过。

我抬头看看佛殿正中涂了金漆,面目祥和的佛祖,不由自主地就想去蒲团上虔诚跪拜,烧香祈福。

门外突然缓步走进来一个人,因为我背对着他,所以我只能看见他投在地面上瘦削的影子。

申柯儿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硬生生地把我的身体给掰转了过来。

原来这个就是申柯儿口中的那个小和尚。

粗布僧衣面容清秀,眼神柔和身形单薄。他安静地站在佛殿门口处看着我和申柯儿,不惊讶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到来。

“施主请随意。”

和尚轻轻微笑,声音温润清雅。他走到佛殿一侧的蒲团上盘膝坐下,侧颜如玉,安静地翻看着一本经书。

看多了那些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冒牌和尚,突然看见一个身上仿佛真的有佛光的真和尚,我条件反射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突然发觉身旁那个一直叽叽喳喳的女人此刻居然安静得过分,不由得纳闷地看向她。

申柯儿面色微红目光含羞带怯,一双手紧紧地搓着自己的衣角,她低着头甚至不敢看那个和尚。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申柯儿?那个泼辣虚荣神经质的申柯儿?

接下来的一整天,和尚坐在那里看了一整天的经书,申柯儿坐在蒲团上看了一整天的和尚,而我也坐着看了一整天的他们俩。

直到天色渐暗,和尚在佛殿里燃起了灯火,看着我们两个人还没有想走的迹象,这才无奈地施礼开口。

“寺庙里不便留女施主过夜,两位还是早些回去吧。”

申柯儿犹豫了片刻,起了身,又有些不舍。

“我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她突然问。

和尚站在佛前微笑点头,眸光晶亮。

“贫僧法号,决明。”

他的身后是被灯光照耀的金灿灿的高大的佛像,空旷的佛殿将他的声音放大了几倍,悠远而又空渺。燃着的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整个佛殿光芒璀璨香气环绕。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寺庙,而是真真正正能够净化人心灵的西天极乐之地。

申柯儿得知了和尚的名字后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挡不住,她蹦蹦跳跳地拉着我要走,又突然转过身,又问了一句。

“那决明,明天我可以再来这里吗?”

决明含笑点头。

申柯儿心满意足地笑得眯起了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怀春少女一般的模样。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不能用常理来理解的。

走出寺庙时,在门外警卫室里面的大爷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们很久,不过我们也没在意。

申柯儿说明日还要来,我说好啊那我陪你。倒不是因为我对那决明帅和尚也有什么心思,而是因为那座佛殿里面让人感觉很舒服,呆在里面会感觉心境平和。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修习佛法的原因吧。

第二日兴致勃勃地跟着申柯儿又来到寺里,售票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看我们居然又来这里感觉很惊讶,不过他们都没说什么。

我和申柯儿熟门熟路地走进去进了佛殿,决明依旧坐在佛殿的一侧,对我们轻轻一点头,随即便低头看书。

我本以为申柯儿那闲不住的性子会安分不下来的,没想到她居然会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又坐了一天。决明看书的样子对她似乎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居然让她看入了迷。

我却感觉兴致缺缺,佛殿感觉再好,终究只有佛像和供案,看来看去总会腻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一日佛殿里那种让人心灵平和的气息比昨日淡了不少。

所以当第三天申柯儿又准备拖着我一起去寺庙的时候我拒绝了,宅在家里一整天对着电脑准备着工作上需要用到的文案。

申柯儿再次来找我的时候是第五天的夜里,她在电话里疯狂地哭喊着说决明就要消失了问我该怎么办。

我还以为这位姑奶奶是在佛殿里面香烛味道闻多了精神出现问题了,无奈地跑到她家去看她的情况,这才发现申柯儿居然一夜未归。

深夜的时候我赶到了寺院,申柯儿坐在警卫室里面一直哭,妆都花了她似乎也没感觉到。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伤心成这样?”我问道。

申柯儿抬起头看着我,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决明要走了,他就要走了……”

“走?走去哪里?”

我从未见过申柯儿如此悲伤的模样,她在我印象里一直是精致的骄傲的。我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打击,会把一个那般随性的女孩子变成这样。

申柯儿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她因为哭得太累了直接在警卫室里沉沉睡了过去,还是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老大爷给我解了惑。

他看着我们,很是惋惜地啧啧叹了两声。

“你们可知我们寺里根本就没有和尚?”

我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你们在东边佛殿里看到的那位,他根本就不是活人。”

脊背上瞬间变得麻嗖嗖一片,我下意识地往寺院里面望过去,只见夜色中所有的佛殿里都是漆黑一团,唯有东边决明所在的那间佛殿闪烁着点点灯火。

老大爷点了一根烟,边吸边叹气道:“姑娘,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地方偏面积又不大,平时根本就没人来的。因为没有香火钱,很久以前这里的和尚就都跑了。

“现在守着这庙里的就我们几个人,也就是平时收个门票清扫一下院子。至于夜里,也从未给任何佛殿里掌过灯。”

没和尚?那我们一直以来看到的那个浑身弥漫着神圣气息的决明又是谁?

我有些发慌。

老大爷吐了口烟圈,再次开了口。

“逢年过节或者碰到庙会,来寺里上香祈愿的人变多的时候,东边那座佛殿都会出现一些不太正常的事,夜里还会自己亮起灯来,直到七日后一切才会回归正常。

“我们也曾经认为过是神佛显灵,只是大家所祈求的愿望没有一件成真过,我们才慢慢地确定了,佛殿里是住进了脏东西。”

我被老大爷说的这些话吓得不轻,看着寺庙里面那黑压压的一片瞬间感觉心惊胆战,连忙叫醒了申柯儿拖着她就走,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了。

回家后我把老大爷告诉我的重复了一遍告诉给申柯儿,她在旁边默默地听,待我说完了,她才开口道。

“他不是脏东西,他是佛,是需要靠香火存活下去的佛。”

看着申柯儿那颗心完全偏向决明,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在一旁唉声叹气。

申柯儿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地说了起来。

她说这几日她每天定时去佛殿里看决明,最开始决明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第三日之后,却突然告诉她不必再来了。

申柯儿没有把决明的话放在心上,她第四日照常去了佛殿。可是那一整天,她都没有看到决明的身影。

着急的她问遍了寺庙周围的人,才得知了这寺里根本就没有和尚,还说这庙年头久又没什么人气儿,她怕是撞到了脏东西。

申柯儿不信邪,她又跑回到佛殿里,在那里守了一夜。

天将明时她终于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和尚,只是此刻决明的身体是半透明的,透过决明的身体甚至可以看得见他身后的供案。

申柯儿慌了,但是她依旧没打算走。

她壮着胆子问决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决明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挥了挥手,申柯儿只觉得眼前忽得一暗,一股沉沉的睡意包裹住了她,紧接着就是一种宛如飘荡在云之上一般的舒适感和轻松感。

梦里面她迷迷茫茫地走了很久,走到一处平坦的山坡上,忽见一身着古人服饰的男子正在教旁边的儿子做木刻。

男人的手很巧,小小的刻刀在他手里不断颤动着。不多时,手里原本那个粗糙的木块便一点点地出现了大致的轮廓,看着竟然是一尊小小的佛。

“决明,你看看,喜不喜欢?”

旁边的孩子欢呼雀跃说着喜欢,看着父亲一点点的宛如变戏法般地将小佛完全雕刻了出来,他兴奋地叫出了声来。

但却在此时,异变突生。一群盗匪路过此地,抢了父子俩身上的银两,又几刀将二人砍死,得意地笑着扬长而去。

被雕刻到一半的木佛落在旁边的土坑里,上面还沾染着父亲身上的血迹。

时间就这样悠悠而逝,山坡上迎来了循环的四季,迎来了各种各样的人,又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故事。

最后一名云游经过此地的和尚停住了脚步,说此地地下有灵气,在这里建一座寺庙未尝不可。

于是山坡上多了一座寺庙,木佛被深深埋在了寺庙的下方,上方正是一座每日经受香火供奉的佛殿。每日寺中僧人们聚在大殿中央诵读经文,讲经论佛法,梵音不休。

天长日久,地下的佛像慢慢地有了灵性,他在黑暗中第一次睁开眼睛,周围似乎有人在问他的名字,他回答得不假思索。

“决明。”

申柯儿悠悠地说着自己的梦,我听得却宛若云里雾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你是说决明是当时父亲给儿子雕的那尊佛?”

申柯儿点头,我们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这真的是太过匪夷所思,但若不是这样,对于这些事情又真的没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玄之又玄无解的事情,何况神佛之说,本就玄妙,不然佛教也不会在中国存在了这么久。

申柯儿说,时代渐渐变了,人们渐渐没有了信仰,寺庙里面慢慢地没有了香火,而决明也失去了能量。

他只有在庙会过后的那几日才能短暂地现身,而且只有身具佛性的人才能看到。

我点点头似懂非懂,但是看到申柯儿这般落寞的样子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后半夜的时候我们都累坏了沉沉睡去,直到眼瞅着到第二日正午,我们才醒过来。

申柯儿醒了后头不梳脸不洗穿了衣服就往外跑,我一边在心里感叹想不到最注重自己形象的申柯儿也会有这么一天,一边追着她冲出了门。

我们两个人赶到了寺庙,却突然发现不知为何这么小的庙门外居然多了很多人。

找了人打听,才知道因为寺庙年久失修不少佛殿都出现了漏雨的问题。上面的人决定把寺庙搬到一个繁华的地段去,重建一座新的佛寺,顺便还能拉拢一些游客赚些钱。

至于这座旧的,自然也要拆了。

我们在庙里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决明的身影,几日前弥漫着平和气息的佛殿也变成了满是灰尘蛛网的破旧模样。

那日申柯儿在寺庙门外哭了很久很久,惹得周围的人都投以异样的目光。这次我没有劝她,任她发泄了之后才同她一起回了家。

这是申柯儿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但这却是一段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

人生,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

后来听说那座旧庙再拆迁的时候从地底发现了一尊已有五百多年历史的木佛,神奇的是木佛埋在地底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半点损坏,相反浑身光亮雕功细致栩栩如生。

有关部门深以为这是神佛显灵,小心翼翼地给小木佛上渡了一层金漆后送到了寺庙新址,还说日后会为它单独设一个佛堂,受百家供奉,得万民香火。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新的寺庙建成之后规模宏大了不少,只是在取什么名字这里所有人都犯了难。旧的寺庙原本名为兴隆寺,只是到底它还是没能兴隆起来,这个名字实在没什么喜气。只是若改,又实在不知道该叫什么才圆满吉利。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件事情犯愁的当晚,负责这件事情的镇长大叔夜里忽做一梦,只见一名年轻俊秀的和尚含笑施礼,缓缓诵诗一首。

“千圣机尘一洗清,心渊绝滓自灵明。白头谩说无功用,种得空花结果成。”

诵诗完毕后和尚消失不见,镇长睡梦中惊醒,反复将诗句念了几遍,忽然哈哈一笑,似有所悟。

转而第二日请了书法名家来为新寺提名,黑匾金字,上书:绝明寺。

这件事情在当时流传了很久,有人说那是神佛显灵为自己的住处取名。于是绝明寺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热闹,每日去那里上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再不愁没有香火。

我和申柯儿听过后只是相视一笑。

再后来申柯儿想开了收了心,我也开始忙于工作。渐渐地渐渐地,我甚至忘记了我生命中还出现过这样玄妙的事。

多年之后,有一日陪同事一起去绝明寺上香祈福,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发生的这个故事。

我把它讲给了同事,谁知同行的人中有一人是精通周易的地师,他听了我说的话后突然笑了。说那个和尚并不是佛,而是地缚灵。

我很惊讶亦很不解。

地师笑着对我解释:“百年前父子二人被盗匪夺走性命,父亲的鲜血沾染到了木佛之上,这是最初的灵根。

后吸取了日月精华经历了山河变迁,又恰逢木佛之上盖起了一座寺庙,且刚好就处在那尊巨大佛像的下方,被百姓虔诚供奉,沾染了佛性。

天长日久,生了灵,生了识。在聚体的时候神佛问他可有名字?他顺着最初的记忆回答说是决明。随着名字念出口,他便有了身形,有了思维,便成为了地缚灵。”

“为何神佛会如此看重一个名字?”我还是很不解,不明白一个名字而已,真的如此重要么?

地师很有耐心道:“人始生三月而加名,得名才得灵,有名便聚魂。得了魂,才有接下来的一切。

“决明他最开始形成于父亲的手掌中,父亲满怀着对儿子的爱,所以决明的灵根是善的。神佛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他安然地留在寺庙里守护这座寺庙吧。”

“只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决明受了几百年的香火供奉,恐怕如今真的成佛了也不一定。”

“绝明寺这名字起得还真的不错,以自己的名字为引,又化去了‘决’字的煞气,当真妙哉!”

地师哈哈大笑着走远了,留下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这个世界上我们不了解的太多太多,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神佛居然真的存在。

看来以后再骂人爆粗口的时候要多注意一些了,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还是怀着敬畏之心比较好。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肯定的,有那个和尚在,绝明寺定然一派祥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