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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绮罗不见了,直接晕了过去。朱明玉又要照顾她,又赶紧遣人去曹府送信,请曹通判到府衙派兵全城搜索。徐妈妈等人跪在大堂的地上一直哭,朱明玉也顾不得罚他们。

等陆云昭把睡着的绮罗抱回府中,六神无主的朱明玉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从陆云昭那里把绮罗接过,紧紧地抱在怀中,亲了又亲,眼眶都红了:“云昭,你打哪儿找到她的?那个掳走她的人呢?”

陆云昭恭敬地说:“幸亏小姐机灵,把珍珠帽子丢在地上,刚好被我看见。但云昭没用,让那个人跑了。大人放心,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这会儿是睡着了。”

“谢谢你云昭!”朱明玉激动地捏住陆云昭的手臂,陆云昭的身体却缩了一下。朱明玉这才发现他手臂上受伤了,血都透过了纱布,连忙吩咐下人去找刘大夫。

“大人,不用了,只是小伤。”

朱明玉却坚持:“你定是为了救皎皎才受的伤,快让大夫包扎一下伤口,再喝碗热姜汤,一会儿我派轿子送你回去。以后别那么见外,叫我姨父吧。”

陆云昭抿着嘴唇,低头轻轻应了声好。

郭雅心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玉簪:“小姐找到了没有?”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她也顾不上许多,直接跑去了明珠院。

绮罗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似乎在熟睡,朱明玉陪在她身边。

“皎皎……”郭雅心扑到床边,想摸一摸女儿,又怕弄醒她。朱明玉见她连外衣都没披,忙把身上的鹤氅解下来,裹着她:“天这么冷,你就不担心自己的身子?”

郭雅心颤着声音问:“官人,皎皎是哪里找到的?”

“多亏云昭那孩子救了皎皎。他还为此受了伤。”

郭雅心握住朱明玉的手:“那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他!若没有他,皎皎还不知道会怎样!”

朱明玉道:“是啊。明天我便派人送一些补品和伤药过去,改天再设一桌酒席,请他和子参兄都过来,当面道谢。不过这应天府向来宁和,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真是奇怪了。”

“这歹人真是罪大恶极!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他把孩子抱走,还不逼得别人家破人亡?官人,若是抓到了他,定要严惩!”郭雅心气愤地说。

朱明玉拍了拍她的手背:“夫人放心吧。”

郭雅心想想还是后怕,又陪了绮罗一会儿,才跟着朱明玉回去休息了。

丫环到了长公主那里禀报,长公主听说绮罗寻回来了,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下总算能睡踏实了。张妈妈在帐子外面说:“公主,听说是陆云昭把六小姐救回来的,他自己还受了伤……郭府那边派来的人,怎么办?”

长公主翻了个身,淡淡地说:“罢了,你再派人去洪教授那儿提个醒,剩下的看陆云昭自己的造化吧。”

“是。”张妈妈恭敬地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第二日,绮罗醒来之后,被郭雅心勒在怀里,险些喘不上气。她连忙安慰了几句,先是询问了陆云昭的情况,得知他没事才放心。但是跟她出去的人都被朱明玉重责,打了十板子逐出府。唯有徐妈妈上了年纪,又是郭雅心从郭府带来的老人,被罚跪在佛堂里。

“娘,徐妈妈年纪大了,怎么吃得消?”

“你爹爹生了很大的气,看我的面子才轻责……皎皎你去哪儿?”郭雅心看到绮罗走出去,连忙跟着。

因着绮罗出事,朱明玉今日没去府衙。他在大堂里正襟危坐,听手下的人禀告,没有抓到掳走绮罗的人,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绮罗走到他身旁,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立刻露出慈祥的笑容来。

“皎皎。”朱明玉把绮罗抱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身体都好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夫妻俩都喜欢抱她,揉她。谁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也没办法。

“爹,我没事了。您放了徐妈妈好不好?她年纪大了,再跪下去吃不消,她是真心为我好的。”绮罗恳求道。

朱明玉看着绮罗稚气的脸,说道:“爹罚她是因为家规摆在那里。既然已经罚过了,你自己去佛堂把她扶起来吧。”

“谢谢爹!”绮罗对跟进来的郭雅心眨了眨眼睛,郭雅心掩嘴笑,对她竖起大拇指。

徐妈妈看到郭雅心和绮罗亲自来扶她,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老身一个下人,何德何能……”绮罗笑着说:“徐妈妈,以后还要靠你多多照顾我呢。”

徐妈妈一边抹泪,一边连声应好。

等热热闹闹地过了年,元日有七日休假,朱明玉便在家中摆宴,款待曹通判一家。陆云昭的个子似乎又长高了些,依旧是一身朴素的交领直裰,腰上打着络。他的脸瘦了,却显得有棱有角,初具男人的英气。

席上,曹家小姐曹晴晴几次要跟陆云昭说话,陆云昭都在问绮罗要吃什么,给她夹菜。曹晴晴一点都插不上嘴,气得一口饭菜都吃不下。

她上次离家去外祖那儿玩了两天,一回来就听说爹收了个莫名其妙的义子。她正打算把这义子赶出去,没想到在书房里头见到了陆云昭教绮罗写字。她一见陆云昭,没来由地就脸红心跳,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更是被他的谦恭有礼给打动。

曹通判看着朱景禹问:“这是国公爷的四公子吧?听说开春也要去书院应试?那跟我们云昭,不刚好是同窗么!”

朱景禹应了声是,眼神却厌恶地掠过陆云昭。这下贱东西究竟走了什么好运?居然能被曹通判认为义子,还能同他一起参加应天书院的入学考试。一想到要跟这种人同场考试,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的目光扫过旁边站着的一排丫环,忍不住停在其中一个身上。那丫环生得十分俏丽,眉眼间有股媚态。她正是朱成碧新买的丫环玉儿,绮罗初见她时也很惊讶,不过既然木已成舟,她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

玉儿寻了个倒酒的活儿,特意走到陆云昭身边,可来往几次,陆云昭都没有看她。倒是曹晴晴发现了她有意接近陆云昭,不耐烦地把酒洒在了她的衣裙上,她只能咬咬牙,匆匆去换衣服了。

宴席过后,绮罗把陆云昭拉到书房中,关心地问:“伤都好了吗?我本来要去看你,可爹说你在备考,不让我打扰。”

陆云昭笑道:“只是皮外伤,早就好了。”

绮罗让宁溪把一个准备好的锦盒交给他。陆云昭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每一样都很名贵,不禁讶异。

“上次我去你房里,看到你桌子上的东西都旧了,就托爹爹给你弄了一套。这些东西我也不懂,不过看着还不错吧?你去考试的时候总要体面一些的。”绮罗咧嘴笑。

“小姐太客气了,云昭不敢收。”

绮罗皱眉:“上次在街上的时候明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