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车新娘案

早晨起来,一阵哗啦啦的大雨来的猝不及防。

瑟堡酒店将在今天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新娘穿着圣洁的婚纱,画着精致的妆容,坐在布满红色玫瑰花的花车上,手捧一束红色的满天星,寓意着“我路过万家灯火,而你才是我的归途,象征着你我爱的宿命,你是我的真爱。”

雨水滴滴的滚落在白色透明的长柄伞上,顺着伞骨往下流,举伞的人们一直注视着花车缓缓地往这边驶来。

但花车上的新娘,却瞪大了双眼,一直注视着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亲戚。

甚至还有残忍杀害她的凶手。

“这不是新娘,这是霍夫人!”旁边的司仪上前突然大喊。

“啊!”

“杀人了!杀人了!”

孟城市局办公室,陆为故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死者资料。

真没想到他第一天上班,运气就这么好遇上杀人案,刚回国气还没有缓过来。

死者乔艳芝,女,四十六岁,霍氏集团总裁霍子竞的夫人,今天在瑟堡酒店举行婚礼的是她的儿子。

花车上等来的不是新娘,反而是已经死去的霍夫人。

霍夫人身穿洁白的婚纱,安静的坐在婚礼为新娘准备的花车上。

霍夫人胸前已经被血染红,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血红玫瑰,在向人微笑。但死者的嘴巴,却被针线密集的粗略的缝合了起来。

法医已经做完初步的死亡判断,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七到八小时,也就是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

死者没有遭受过性侵,舌头被切掉,嘴巴用针线缝合,手腕上有捆绑过的痕迹,脖子上有被重击过的痕迹,胸口共捅了五道,接近胸口的那一刀是致命伤,并且一刀致命。脖子上出现了针孔,应该是死后被人抽干了血。

据案发现场看来,凶手的智商极高,拥有一定的侦查和反侦察能力,甚至残暴与冷静完美的结合。

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指纹还有DNA生理痕迹。

而且当时整个酒店由于检修电路,停了一小时的电,而凶手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躲过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完成了作案。

更奇怪的是花车上全部都是红色的玫瑰花,但唯独死者手中抱着一束红色的满天星。

科学鉴定过才发现,这一束满天星根本不是红色的,而是白色的却被血染成了红色。而且花车外面的幔帐上,被喷满了血迹。

陆为故合上资料,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办公室里出来,就遇上了已经从案发现场回来的“神探四剑客”。

坐在办公桌喝着咖啡,看资料的是破案组侦查队长沈天。长着一副糙汉的样子,但实际年龄才二十七岁,衣着样貌让他看起来十分的老成。心思紧密,个性沉稳,侦查能力很强,年龄不大,就已经屡破悬案,成为最年轻的侦查队长。

而站一边大口啃着苹果,挠着脑袋的是窦温。别看他长得虎头虎脑的,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嘴巴可贫了。整天嘻嘻哈哈的,看着天真无害,但战斗武力值却是四剑客中最强的一位。

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抖脚的是董健,身材矮小,全身加起来也没有几斤几两肉,与窦温一比,那简直就可以用一部动画片中的两个人物来形容,光头强与臭狗熊。

但人不可貌相,董健记忆力很厉害,在破案中发挥着重大的作用。他还有一点就是没脸没皮,嘴笨心窄,有什么说什么,得罪不少人。

在一旁整理资料的是成员中唯一的女同志姜瑜,是一名法医,整天与死人打交道,脸色也白皙没有血色,话不多,比较高冷。

陆为故开口问,“找到第一现场了吗?”

“找到了,就在死者入住的酒店房间。”

死者是一刀毙命,然而婚纱上却没有被捅过的痕迹,那只能说明是死后才穿上了婚纱,运到了那里。

“我需要到一次案发现场。”

陆为故话未落,董健就撇嘴,“你个搞心理的去案发现场有什么用,破案还是需要我们警察来。”

董健对着陆为故这个空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尤为的不爽,他并不认为搞心理的会对破案有什么帮助。

沈天拍了一下董健的脑袋,“陆教授可是局长从国外特聘回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对凶手的犯罪心理尤为了解,以后对我们抓住凶手有很大的帮助。”

董健瞥了陆为故一眼,颇为不屑:“既然陆教授心理分析这么厉害,那你分析分析我。”

陆为故神色淡淡,自然看的出董健对他有很大的意见,开口:“我只对凶手进行分析,等你哪一天杀了人,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你!”

董健气的一句话都回不上来,脸色变得很难看。

“莫非你只是空余虚名,根本就不敢!”

激将法对于陆为故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而且他也不屑。

陆为故的神色淡淡,完全把董健当空气,转头对窦温说,“再跟我去一次案发现场。”

“好的,小舅舅!”

窦温十分的兴奋,陆为故曾经在国外只凭他几句话,就抓到了一个连环婴儿杀人犯,破了几十年以来的悬案,在国际上受到了重大的奖赏。能够跟陆为故这个“神算子”一起破案,那感觉简直比过山车还要爽。

走出市局,陆为故就很严肃的警告窦温:“以后在警局,不要叫我小舅舅。”

窦温嬉皮笑脸的说,“那怎么行,不叫您小舅舅,姥姥会说我不尊老的。”

窦温与陆为故年龄一般大,但辈分可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窦温的妈妈是陆为故的表姐,窦温叫陆为故的妈妈叫姥姥,所以陆为故就有了一个这个傻吊的大外甥。

陆为故不再理会窦温,反正从小到大都是“傻吊”的代名词。

赶到了当天晚上乔艳芝所住的房间。

地面上十分整洁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整个房间也没有被翻乱的迹象。走进卧室,在床上发现了大量的血迹,血液染红了床单,床上凌乱不堪,床单也被卷成了麻花状被绑在了床头上,床头的木头桩有着激励摩擦的痕迹。

包包在临进门口的桌子底下找到的,钱财之物都没有缺少,霍夫人身上的珠宝首饰也没有丢失,看来凶手目的就是想杀人,不是求财。

陆为故又观察了一下案发现场,看着地面上的痕迹,大体可以理出一条线。

“死者应该是在昨天晚上一点左右才回到了房间,房间如此干净整洁很显然,凶手尾随死者,并在进门的那一刻将其打晕。凶手将死者拖进卧室,死者的高跟鞋强烈的摩擦地面留下了一道很长的划痕。然后用床单把死者绑在了床头上。凶手再用刀,切掉了死者的舌头,之后用针线缝合,在这个过程中死者强烈的挣扎,才会造成床头上木桩的摩擦。”

“我靠,这凶手可真的是变态!”

对尸体进行割舌已经够残忍的了,没想到这凶手竟然变态到直接对活人动手,这明明就想要疼死她呀!

不过有一点窦温想不明白。

问道,“那为什么凶手又把死者运到了花室里呢,而且还给死者穿上婚纱?虽然是在晚上但这么远的距离,凶手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运下去呢?”

而且既然想要的人已经死了,这样做难道不是多此一举,而且这么大的动作很容易留下痕迹。

“这凶手难道是个智障?”

陆为故皱眉超级无语的看了窦温一眼,陆为故真的怀疑就窦温这智商怎么能成为警察的。

“运花室,穿上婚纱,这是凶手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这是典型的情感型犯罪心理。”

“什么是情感型犯罪心理?”

“犯罪心理确实属于因仇恨引发的犯罪行为,这种类型不同于一般的侵财犯罪人和性犯罪人,不是为了获取享受而犯罪,而是为了表达、为了发泄某种情绪而犯罪,真正决定凶手犯罪的心理问题是他强烈但压抑的情绪特点,他的犯罪心理、犯罪行为中也可发现仇视和恶意动机,这些敌意动机常常反映出把对自身的敌意投射到别人身上。当他们确信自己的猜疑得到证实后,他们的反应有时让别人惊骇不已。然后就会以他人产生的愤怒或排斥反应(亦即投射证明)来证实自己最初的感觉。”

至于怎么运下去的,这一点的确是匪夷所思,当时整个酒店都停电了,监控被破坏,电梯根本不可能运行,陆为故也没有想明白。

“凶手那在发泄什么情绪呢?”

“这就要看凶手为什么这么恨乔艳芝了!”陆为故陷入了沉思。

……

梦,终于醒了。

一道白光恍惚进入视线,下意识的闭上眼,再睁开,视线所到之处都是十分的陌生。

房间的装饰很清冷,大多是以黑蓝色彩为主,选择了极简的设计,流畅的线条,让房间看起来很宽敞。

墙壁上挂着几张画,大多都是抽象派,看不出画的是什么。暖黄色的灯光透过原木色的灯罩,缓缓地洒落出来,这许是房间唯一的一点暖色了。

这样的设计,孟黎怎么看也是一个男士的房间,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呢?

孟黎一个激灵从床上下来,心慌的有些撑不住身子。

她记得今天一对新人要在孟氏的酒店举办婚礼,而她正好负责婚礼的策划。

她正在后台准备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说有人死了。

当她赶到现场,当她看见霍夫人很安静的坐在花车上,瞪大的双目注视着所有的人。

手捧的红色满天星是那么的鲜艳,刺眼,似乎与记忆中的画面完美的结合,让她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强烈的恐惧让她无法呼吸,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可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