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接下来却不再有两人的放对,而是孙猴子,冯娘子,韩娘子的共同使剑,瞄准了院中最粗壮的一颗老槐树,剑器‘哚哚哚’的扎在树上,颤颤悠悠,也有些剑阵的气势。

唯一尴尬的是,能发不能收,那剑器放出去就回不来,还得自己过去拔出来,让效果气势大打折扣。

最后上场的是齐二哥,也是整场中最出色的一个,他却不击树,而是对空放剑,那剑器在飞出数丈远后,竟然能空中转折,自己掉头回来!

当然,也回不到原位,还需要齐二哥紧赶几步去接回。

如此一路放剑,一路追,接住再放,在宽阔的场地中跑的不亦乐乎,这样的技巧让其他少年都大声喝彩,兴奋不已。

许是跑的累了,也可能是没力气再放剑器,在放了五,六次之后,齐二哥站定身形,收剑于肘,一手平伸,头颅微扬,这架势,很有些高人的风范。

气氛很热烈,其他几个小伙伴看向齐二哥的眼神很有些崇拜,他自己也很享受这一切。

“如何?”

虽是齐二问出的口,但六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期待,他们已经完全接受了娄小乙,自然希望他能对这些本事推崇备至,万分憧憬,这是好朋友之间对好东西的分享,是仅有他们这个年纪才能拥有的品质。

娄小乙撇撇嘴,“我酒都请了,你们就給我看这个?不就是掷剑么?我也会啊!”

娄小乙的不识相引来一片骂声,虽然明知这可能就是个玩笑,但他们迫切希望得到承认,尤其是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承认。

钱胖子还是那么的急燥,第一个跳了出来,

“好你个小乙,竟敢看不上哥哥们的本事!掷剑?来来来,剑給你,你掷一个給我看看!”

钱胖子冲动之下把自己的短剑塞进娄小乙的手中,修行者的剑器,又岂可轻易置于他人之手?但钱胖子一伙现在显然还没有这样的意识。

娄小乙掂了掂手中的短剑,形制和普通凡剑相差不大,但又有些区别。

最大的区别在剑茎上。

剑茎,通俗称之为剑柄,包括剑鐓,剑夹,剑格,民间也称为剑首,剑把,护手。

剑首在凡剑中是为平衡重心以为手感之用,造型多样,扁圆柱形,也有特殊造型,特殊材料,那都是富贵人家的装饰,形制上有龙首,虎头,云纹等,材料上也可以用蚌,金银,玳瑁等替代。

钱胖子的这把短剑,剑首很不显眼,几乎和剑把混淆在了一起,不仔细看都不能区别,显然没有平衡剑体的功用;剑首上有几团风纹,刻有两个古篆:天风。

剑把很普通,没有任何装示,而且很短,普通人的手掌不能握,大概只能搭进三根手指的宽度,一看就不是为了手握战斗的东西。

护手完全不存在,本来在正常剑器中,护手是个很重要的部分,防止两剑相格后刺伤握持之手而设,另外也为防止刺物后用力过巨手滑到剑刃上受伤。

剑身倒是和普通剑器无甚区别,剑脊,剑刃,剑锋,没有特别之处。

整个的剑器,都是同一材料铸成,没有任何附加之物,在娄小乙看来,就是把寻常的缩小版,省略版铁剑,当然,铁剑中是否融入了其他什么稀有的材料,也不是现在的他能看出来的。

在一众伙伴的威胁下,说了大话,看不起异人本事的娄小乙被逼到了老槐树前三丈远处,也就是这群异人们的最大飞剑距离上,齐二哥甚至大方的允诺他再往前踏一步,就是为了让他自己试试什么叫掷剑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这一个二个的瞪着他,娄小乙无奈,也只能践行自己的大言。

“先说好啊,我可没练过掷剑,这要是扎进树里面,可就算是我赢了,你们乖乖的跟我念书;如果不成,我再和你们学这掷剑之术!”

娄小乙为自己找着退路,众人皆怒目相视,

“快掷!快掷!大言不惭,等下有你好受的!”

娄小乙拿好姿势,手捏剑柄,弓步聚力,然后把手一抖,那剑打着转飞出……忒粗的老槐树没击到,却直接在树后院墙上撞出一个小坑,跌落于地。

钱胖子脸上肥肉乱抖,显然是心疼之极,费尽千辛万苦才炼得的剑器,却被这家伙当石头掷,他动作飞快,剑一落地便蹿过去捡了起来,仔细打量,还好,没有磕出缺口,但却犹犹豫豫,再也不想把宝贝給这败家的玩意儿。

齐二喝道:“給他,再来!胖子你也忒般小气,你那天风和铁柱的太浩相斩都无事,就能被土墙磕坏了?一点我异人的气度都没有!”

你有气度,你怎么不拿青鳞去給他掷?钱胖子心中凄苦,嘴里还不敢说,旁边几双大眼珠子都盯着他,也只好暗怪自己的急脾气,怎么就第一个跳出来了呢?

娄小乙接过天风,浑没当回事,仿佛就察觉不到胖子的怨念似的,瞄了瞄,再次往老槐树掷去,

这一次总算是对准了大树,却是剑身着树,横拍而上,立刻弹了出来,除了掉落了几片树叶子,没有任何的效果,

“我不喜欢剑!剑为凶器,我堂堂儒家弟子……”

钱胖子立刻附和,“正是正是,就不用试了吧?咱们七兄弟,六个修武,一个修文,那是正合适,又何必趋同一致?便如那大悦赌坊,除了打手,总还得有一个账房吧?”

但以齐二为首的却是不依,修者的傲气,怎可被一个文绉绉的读书人压下去!

于是便有了第三次,这一次,娄小乙不再糊弄,而是助跑几步,比出一个潜意识中投标枪的姿势,天风骤然掷出,速度竟然比异人们御使的还快,剑身也算是平稳,‘哚’的一声,正正扎在老槐树皮上,

这个距离,对他这个普通人来说,正是力量稳定最足的时候,但即使如此,看似锋利的剑锋也不过将将扎破树皮,因为不能承受整体的重量,晃了几晃,最终也没停住,还是从树上掉了下来。

娄小乙走到近前一看,他这一掷,剑器入树也不过一寸,以目前的能力,大概也就是极致,除非日后天天练习。

再看树上的其他剑痕,像钱胖子,冯娘子他们,能御剑直入三寸,最厉害的齐二能入五寸有余,在坚硬的老槐树上能做到这一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娄小一冲几人一个罗圈楫,“小乙心服口服!这就请二哥传下秘技,也让我也风光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