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穿越正流行

1

木文君按着肚子,只觉得疼、疼、疼!

好像有人拿把大铁钩子生捅进去又憋足了劲疯狂乱绞的惨无人道的疼!

疼痛从腹部蔓延到每个神经末梢,顺着脊椎爬上来,杀进大脑,疼了个人仰马翻!

木文君咬紧牙关,眼前一黑,又一片白……

就啥也不知道了……

……

醒来,手脚麻木,木文君意识已经清醒了,却张不开嘴,睁不开眼,好像被胶水糊住了一样……只听见四周乱糟糟的人声……

“没气儿了,还打吗?”

“打啊!主子说了,把这小奴才抽烂了才作兴!”

“我不行了,手都累酸了,你接个班吧。”

“成,你歇会儿,我换把手!”

然后呼呼的鞭子声和噼噼啪啪打在肉上的?人声音就风风火火的响了起来!木文君虽然睁不开眼也能感觉到身上皮开肉绽!连思考都疼得断断续续的……

主子……奴才……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是现代人的称呼……演戏也不能真打啊……我不是正跟一航在浴缸里斗气吗……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木文君忽然想起办公室里新来的那几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说过的现代人掉到古代去的奇事……不对,是小说……不……好像是一个叫什么江的网上的……那么……是新闻?

这种状况不会发生了吧……不然现在的情形怎么解释?

木文君费力的半抬起被打得青肿的眼皮,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隐约看见面前呼啸的黑色鞭子和肌肉发达粗布衣衫的大汉,背景是噼噼啪啪的火把,昏暗的石砌的……刑室……

木文君绝望的闭上眼睛,那个专门用来表述这种情况的学术名词是什么来着?

加了力的鞭子抽得他思绪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最疼的一下落下的瞬间,木文君忽然想起了那个名词:穿越!

啊,我穿越了。

木文君的思绪又断了几断,听说穿越的人都会在古代混得如鱼得水,不知道我会有什么作为……

鞭子还在不知疲倦的抽打,木文君的思路已经完全被疼断了。

大汉打啊打啊打啊打啊打啊……

最后,终于打死了。

……

再次醒来,木文君唰的就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是波斯风味的帷幔,墙上是色彩艳丽的挂毯,面前是张大的不可思议的床——姑且算是床吧,虽然占了半个屋子的面积,虽然上面铁链绳索器械什么奇形怪状的零碎都有,但毕竟上面是躺了人的,而且交配得正High……木文君看着床上一个黑色卷发高鼻深目的年轻波斯男人和周围一群戴着轻纱的柔美男女们,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是床。

周围的人与刚才抽他的大汉那种中国打扮不同,装饰风格也完全不一样……这么说,这次是穿到类似古代波斯的地方了?

已经确认了穿越的事实,木文君这次平静了很多。

那个正在办事的男人慵懒的从人缝中瞟过来,朝他勾了勾手指……木文君一愣,叫我?

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忽然发现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盯着他!

木文君低头,顿时无地自容!

某人现在是一个刚发育的少年的身体,不着寸缕,脖子上戴着项圈,乳|头上穿着环,下身也有一堆闪闪发光的装饰物,请恕他没有圈内经验,辨认不出其具体用途……最尴尬的是两股之间还留着某些明显是刚被凌虐过的痕迹和液体……

我……这次是个男宠?!

木文君支着脑袋摇晃了一下,努力平复着心情,自我安慰:没关系没关系,那都是这具身体的事了,如今换成我木文君,必能趋利避害逃离苦海!当然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脱离男宠身份……可是究竟该怎么做?是直接逃走还是先哄床上那貌似主子的人放了我?

木文君抬头,正对上那黑发男人阴戾的饱含怒火的眼睛!

双方对视良久……木文君眼睛开始充血……

最后那男人缓缓开口:“身为奴隶……不马上爬过来,竟然还敢站起来!还敢直视主人?!你不想活了么!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喂狮子!”然后就不再看他,继续去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木文君没来得及辩解一个字就被周围训练有素的侍卫捂着嘴拖了出去,是真的拖,到狮子笼前的时候腿上的皮都蹭掉一大块!

木文君像一个破包袱一样被身强力壮的侍卫扔进了臭气熏天的狮子笼,然后瞬间被饿红了眼的狮子扑上来咬断了喉咙……死了。

……

再再次醒来,木文君面无表情地睁开眼……再穿几次就麻木了……

老天垂怜,这次穿成个武林大侠,身手不凡,木文君活了好几个月呢!

木文君走了两天,居然没捡到一本武林秘籍,也没到遇到一个美女贵人,这江湖是混得平平淡淡……只有一次有个仇家找上门来,仗剑而立,还在慷慨陈词期间就被木文君一刀给劈了!虽然按道理来说,当对方大喊着口诀变身的期间不能出手是业内行规(?),但木文君的品德从来就没高尚到那个境界过,向来以保命为第一要务,仗着这种不厚道的打法,丫行走江湖多日竟毫发无伤!

虽然武功还在,内在毕竟是个现代社会勤勤恳恳的小文员,完全没有江湖经验,有一次不幸住了个黑店,被蒙汗药撂倒,然后店主杀人越货干脆利落!一刀把他头剁下来的时候眼睛都没眨过,手法那叫一个熟练,跟在厨房切肋排的时候一般的飒爽英姿!最气人的是那店主用的还是木文君自己的刀,昨儿晚上木文君刚细心磨过的,吹毫断发,削铁如泥!

……

再再再次醒来,木文君拢了拢衣服,低头看了一眼丰满的胸口,平静道:“啊,这次是女的啊……”

下面端着俄罗斯锡酒杯的老仆人浑身颤抖:“女,女王陛下……您终于醒了……呜呜……”

这次是王族?

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么?

老头子抹着眼泪出去吩咐了两声,然后就是络绎不绝的女官进来给梳妆打扮,接着木文君终于见识了穿越以来最恐怖的事!只见几个宫女把那紧绷绷硬邦邦的胸衣死死的箍在木文君身上,并拔河一般四人同时发力憋足了劲狠狠的拽着那两根带子往外抽!太过用力以至于脸上的肉都在抖!(咦?英语句型!)木文君两眼发黑的看着自己的腰活活的从一尺八给勒成了一尺六!头昏眼花呼吸不能……难道我每天要带着这玩意儿过活?

那一瞬间某人已经萌生了再穿一次的念头……

不过这次木文君的确没能蹦?多久,在他还没搞清楚那长长的俄国人名之前,一个不知是懦夫还是死鸡的公爵就把暗杀的匕首捅进了女王丰满的胸口!

临死前木文君吐着血抓着公爵的衣领子说了句惊世骇俗的警世名言:“丫谁要是敢把我穿着胸衣下葬,我……我杀他全家!”

公爵抱着女王的尸体,为这句话震惊彷徨了很久……

……

再再再再次醒来,木文君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小老百姓,被抓壮丁进了国民军,因为是新兵就被老兵赶到前面去打冲锋,还没搞清对手是鬼子还是袁世凯,第一场战役就挂了。

那颗炮弹炸得那叫一个准哦,木文君连血肉横飞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升华了……

……

再再再再再次醒来,木文君在一艘轮船上,经过多次毁灭性打击——这是实话,他已经不再对穿越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转身拉住一个黄色卷毛的外国小男孩,木文君平静地问:“你实话告诉我,这船叫泰坦尼克吧?”

船沉下去的时候,木文君所在的三等舱是最先进水的,泡在冰水里,木文君回想起那黄毛死孩子的话:“先生您真逗!这船哪叫泰坦尼克啊?人家叫铁达尼!”

捅死他!

……

就这样……

无良作者转过头来,叹气:

“这人搞写实的小说时间长了,就容易犯抽。

过去,我常抽。

自从开始写穿越俗套,嘿!我不抽了!

您瞅准了,河图牌穿越俗套,绿皮儿的!”

于是……

下面是正式的俗套穿越故事……

……

2

木文君又醒了,轻车熟路的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下慢慢打量四周,接着招手把外面的人叫进来,用杯盖滤着茶叶沫子特恬不知耻地说:“那啥,我失忆了,你知道啥说啥,开始吧。”

小丫头看了他的脸半天,最后扑通就跪下来,哽咽:“皇上,您终于正常了!”

木文君在这一穿里是皇上,他挺高兴的……你想啊,天下老子最大,看谁还敢抽我!也不用穿那恐怖的胸衣了,而且是中国古代,伙食也比较对口……肉体是男人,而且是那种拥有庞大后宫的男人,只有我上别人的份儿,再也不用做哪个BT的床伴儿了,也不会被拖去喂狮子……木文君喜滋滋的走过长长的廊道,一撩皇袍后摆,颇有气势的在王位上坐下!俯视下面,黑压压一片文武百官,表情都特严肃……这就是中央政治局呀!你看下面那些个常务委员,长得……哦,长得跟当代的也差不多……都是中年人和老头子……

木文君在镜子里端详过自己的脸,发现跟往穿不同,虽然年纪小了一些,但此穿是自己的身体,自然也多了几分真实感和亲切感。木文君觉得不能亏待自己的真身,因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又穿了,所以占着皇上这么大的官就要尽量作威作福!

木文君眯眯眼睛,也不坐得那么板正了,往扶手上一歪,朝下面抬了一下手,懒懒的扔出一句大部分人都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说上一次的话:“诸位爱卿,有何事禀报啊?”

结果下面的人全抬头了!那一个个的表情就跟生吞了一只鸡蛋还不幸卡在嗓子眼似的!

后来木文君才知道,从前这位小皇帝根本就是一说话粗俗不学无术因为宫里的皇子互斗死光了才从边疆调回来继位的傀儡,但凡上朝从不开口,呆坐一早上就走人。当然朝上的事从后宫小侍女的口里是打听不到的,导致木文君一上来就犯了个致命错误!

大臣里忽然有个人上前一步,回身扫视一周,所有人都立刻老实的闭了嘴低头……木文君一看,有意思啊,这人看来就是传说中的顾命大臣幕后黑手外戚宦官鳌拜之流了。

只见那幕后黑手举着象牙牌子朝皇位行了个礼,一点恭敬的意思没有,然后慢条斯理道:“圣上大病初愈,不宜劳心,还应好生调理,保证龙体安康。至于朝中琐事,臣等自当尽瘁,请圣上宽心。”

言罢那黑手抬头看了木文君一眼,眼神很是深不可测。木文君却差点没从龙椅上掉下去!

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分明就是秦守啊啊啊啊啊!!

木文君太过震惊,以至于完全没注意早朝已经结束了,太监唱过喏发现皇上还呆坐着不动,下面的大臣自然也不好撤,众人尴尬万分的时刻,只见秦守脸的男人一脸正义的来了一句:“看来皇上龙体微恙,依旧行动不便,请恕臣失礼了。”两步跨到台阶上拦腰抱起木文君就十分自然的下朝了……木文君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慌忙望向周围的人,没想到下面乌央乌央的大臣们竟然没有一个露出不妥神色的!完了完了!肱骨之臣篡权了!淫|乱朝纲了!国将不国了……

那秦守脸的男人走到回廊里才把他放下,捏着木文君的小脸说:“你又耍什么花样,为了引我注意竟然自杀,现在又想在朝堂上发话,还敢直直的盯着我看,连进退礼仪都忘了!你胆子不小啊!莫要胡闹了,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木文君心中暗暗摇头:好嘛,合着这小皇帝以前还是个上赶子往这厮身边凑合的,人家不甩他他还自戕以明志!疯了疯了!

罢了,你这辈子活得窝囊,让我帮你过一次舒坦点的人生吧!

于是木文君头一低,肩膀微微颤抖,做出有点受伤,有点畏惧,有点不甘心的样子颤声道:“我知道了,再不敢了……”

看那男人满意离去,木文君摸着下巴满脸阴笑,心想:现在还不是张牙舞爪的时候,看我先麻痹了你,再另寻出路,嗯……是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最后铲除了你呢,还是干脆落跑去游山玩水呢?木文君正想的高兴,已经走开的男人忽然回头!来不及收回阴笑的木文君一僵,以咳嗽作掩饰忙换回畏缩样,转身就走,结果没走几步就被男人拦住!感觉男人的目光上上下下扫描了半天,木文君手心的汗都紧张出来了,对方才不慌不忙地来了一句:“我看……既然你这么想我,不如今晚我就来‘拜见’皇上好了。”

木文君猛抬头,惊讶地看到对方深色的瞳孔里映出自己不甘愿的表情时那张秦守脸上勾起的一抹玩味的笑……

“小桂子,他谁呀?”

“当朝宰相寿覃大人。”

寿覃?好嘛,秦守倒过来念。宰相啊,这厮果然无论到哪儿都混得风生水起人模狗样……

当黑夜再一次把白天压倒在床上时,月亮就出生了。

木文君当然不会真的傻等宰相来“临幸”,所以天一擦黑他就大模大样的带着长队人马杀到自己的后宫去了!

本来他也想体验一下当皇上的感觉,翻翻牌子啥的,哪想,一打听才知道,这小皇上就一个老婆,温贵妃。

得,一个就一个吧,聊胜于无,能给我避难用就成。

跨进温贵妃的左岸居时,木文君忍了好几忍才没惊叫出来,那长身玉立,仗剑横眉,在光线较暗的院子里舞剑的男子,赫然就是阿少啊啊啊!!!

那练武少年自顾自的收了势,淡淡的瞟了这边一眼,嘴皮都不动地哼了声:“皇上。”就擦着汗进屋了……扔下当朝天子在秋风扫落叶的院子里傻站着……

小桂子以为皇上又受打击了,赶紧宽慰道:“皇上,莫要动怒,温贵妃的性子一向冷得很,绝对不是针对皇上的……”

木文君更打击了,呆滞的转过头来:“……你说……哪个是贵妃?……!”

木文君硬着头皮坐在温贵妃的房间里吃糕点,喝闷茶。那位英俊潇洒的大侠“温贵妃”正笔直的坐在桌子对面看剑谱……

没想到,这个朝代,盛行娶男妻纳男妾……真是令同人女击节称赞的制度啊,最早是哪位牛人构思出来的呢?

不知过了多久,下人们进来服侍了二人洗漱,木文君正扯着一条大毛巾慢慢擦脸,忽然被一股大力带起,直接扔到了床上!

我们满脸不耐的温贵妃利索的拉下帐幔就开始脱衣服,“快点做吧,我明天还要早起练剑。”

“咦……”

直到被分开两腿强行压倒的时候,木文君才难以置信的大叫:“等一下!等一下!怎么会是你压我?!”

温贵妃手下动作不停,一边把身下人的大腿拉高,一边冷哼:“不是我压你难道还是你压我?”

木文君几乎绝望了,愤怒的挣扎:“你不是我老婆吗?哪有人专门往家娶老婆来干自己的?!我不干!我不要……”

温贵妃也火了,拔出剑就贴着木文君的耳朵狠狠插在枕头上!咬牙道:“你又耍什么性子?!到底做不做!当初是你非要我陪你三年!要不是为了报救命之恩,谁愿意呆在这闷煞人的深宫里!我堂堂左岸盟主肯当你的妃子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敢存着上我的心思?!你活腻了?!”

还有这么一出?木文君瞪大了眼睛,原来这温贵妃竟是江湖中人,是为了报恩才暂时呆在宫里的……这,这……这真是一支优秀的潜力股啊!

木文君拢了衣衫坐起来,望向正把剑收回鞘的男人,唉唉……身为皇帝,这宫里随便拎出来个人就可以对自己动刀动枪耳提面命的,这小皇帝当得可真够郁闷的……

“温……呃,大侠?”

男人的背影一顿,冷冷回道:“邵温。”

哦,文少倒过来念,作者果然很烂……木文君点头,恭敬的作揖:“邵大侠,阁下既为盟主,想来必定是武功盖世侠义心肠,况且仅为当年一点小恩惠,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大侠不仅身手过人而且有信有义,实属不易,真乃大丈夫……”

“少废话,说重点。”某大侠低声截断。

虽然措辞粗鲁,但口气明显放软了,还是好话中听吧?木文君很得意,对付这些武林人士崇敬尊重的姿态是必须的,不光要肯定他们个人技能上的垄断性称霸性,还要适当的表扬他们道德上的侠义性崇高性,行走江湖闯的就是个名气,创的就是个口碑,这些话他们爱听……当然,也不能太罗嗦了,绿林好汉文化水平有限,让他们感受到敬意就行了,太琼瑶或者太金庸了都不靠谱!于是木文君直奔主题:“邵大侠,在下觉得您这样的风流人物就应当纵马南山,憋在深宫里绝对是屈才了!”

大侠点头,嘿,还真不客气,估计真是给憋坏了……

“所以,在下认为,大侠比起三年的承诺,应该更乐意听听我这个三个月的建议!”

大侠抬眼看木文君,“怎么说?”

“从今天起,大侠不必做我的贵妃,我聘请您做我的贴身侍卫!保护我三个月,三个月之后,重金为谢,送您归山!”

木文君梗了一下,觉得“归山”这个词好像用得不太好,感觉跟放生似的,还是猛禽……好在面前的猛禽没介意措辞问题,只是认真地盯着木文君的眼睛判断这个协议的可信度。木文君连忙摆出最真挚的眼神,并且爬下床拿起纸笔准备签字画押……

邵大侠一摆手,“不用了。我要走你本来也拦不住,我不走不过是为了守信,如今你自己要求缩短,自然很好。就这么办吧……”

木文君喜出望外!好,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盟友已经找到了!有高手助阵,以后何愁逃不出去?于是爬回床上盖好被子美滋滋的安心的睡下。

邵大侠坐在木文君旁边低头凝视他很久,最后拉开被子也钻了进来,木文君受凉,伸手推他:“还有一床被,你睡那条。”

邵大侠却充耳不闻,轻松抓住他的手,揽上他的腰,直接带到怀里,埋首在他颈间吐着热气:“不如这样,我吃点亏好了,这三个月我既当你的贴身侍卫,又当你老婆,如何?”

木文君顿时睡意全无!

3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木文君不仅身心疲惫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还要忍受下面某宰相凌厉的目光,简直如坐针毡……

刚下朝,某皇帝就被某宰相在回廊肆无忌惮的拦住了,仿佛那些满身尽是黄金甲的禁卫军都他妈是摆设!木文君怒瞪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太监,众人都讪讪的低下了头……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宰相大人这条眼镜王蛇就向我们细瘦的小龙好好诠释了一下……木文君愤愤,敢情这内宫就一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昨天没在寝宫等我,是去‘宠幸’你的贵妃了?”男人的手指很熟练的挑开木文君的衣领,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眼神却没有一点笑意。

居然……明目张胆的调戏!

你别说帮他解扣子是怕皇上热着啊,那么那只伸到衣服里面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木文君站在原地,浑身颤抖……

很想拍开他的手!这个宰相给他的感觉有时会跟秦守重合起来,但毕竟还是不同,不知是眼神,还是态度,总之是有着微妙的不同。这个人,他只想推开,按在地上暴打一顿,然后帅气的指着对方的鼻子叫嚣“你丫个BT!再碰我我就阉了你!”而那个人,推开的时候会犹豫,暴打的时候估计不敢自己动手,最后指着对方的鼻子叫嚣……也很可能底气不足……

“你在想谁?”木文君的脖子忽然被卡住!很有些上不来气儿……宰相的声音居高临下,“我跟你说话,你都敢走神,真是越来越不服管了,是不是太久没调|教你了?嗯?”

听听,果然是个BT!

于是某宰相就夹着某皇帝明目张胆的一脚踹开上书房的门!

看看,这陶冶情操富含中国文化底蕴的书房被某些畜牲们做什么用了都?!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不过不是我说你,好好的书桌做得跟床一样大!它能不对性|饥|渴的男伦们产生误导么?

木文君被扔在桌子上的时候撞翻了笔架,镇纸和砚台落地时发出巨大的碎裂声……某皇上强撑着摆出威严脸色强调:“不可对我无理!我是皇上,我是皇上!”

某宰相毫不停顿,“我上的就是皇上!”

“……”

木文君被摔得全身乱疼,眼瞅着对方宽衣解带就上来,索性连矜持也不要了,放声大喊!“来人哪!救命啊!!宰相要强|暴皇上啊!!谋反啦!!”

虽然知道周围全是宰相的人不可能来救他,但无论如何也要让外界知道事实真相,至少要从舆论上打倒他!

某宰相哭笑不得的捂住木文君的嘴,欺身上来用体重压制住他……“你这小鬼,是从哪里学来强|暴这词的?还知道喊救命了?喊给谁听?”

某宰相手法精妙,转眼间就把木文君剥得赤条条,少年的玉体横陈在暗色的桌案上,竟有种令人血脉喷张的情|色感……宰相眼神渐暗,手上用力,下身也顶了上来……木文君含泪挣扎,扭动的样子更诱人……眼瞅着某宰相已经撩起下摆准备磨枪上阵了,木文君在内心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喊了出来:“邵大侠——!抓——变——态——啊!!”

接下来就是眼前一暗,面前两人如真人版武侠小说般快速的过了几招然后分开,木文君看得眼花缭乱,心想国产武打片要是有这武术指导还怕收视率上不去?然后惊讶的发现宰相竟然会武不算武功还很不错……不过好在丫是打不过某大侠的。也是,毕竟一个是选修一个是专业课,术业有专攻嘛~

最后某宰相退到门口看了木文君一眼,冷哼:“怪不得最近胆子大了,原来是找了个靠山,不过你可想清楚,他孤身一人能护你多久?我手里可是百万大军。”

木文君一惊,心想的确如此,只好放低了姿态道:“我无意与大人对抗,只求自保,大人要我做傀儡,我老实听大人的便是,只是这种事……我真的不想……宰相大人权倾天下,还怕无人暖床?况且我到底是皇上,大人若太过火,流言蜚语,毕竟也对大人不利。可否放我一马?与人方便,也与己方便。”

宰相立在门口,盯着木文君眼中精光暴闪,最后挑起嘴角,竟然很是温和的说了句“好啊”,就转身离去了。

边上抱剑而立的邵大侠这时才哼了一声,“你昨天不是说绝对不会求我所以不让我上么?怎么?这么快就求救了?”然后眼神一转,略带笑意的盯着衣衫不整的木文君,“那是不是说,你现在肯跟我做了?”

木文君痛心摇头:“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大侠怎么可以如此乘人之危?”

某大侠却忽然严肃了脸色走到书案旁,用剑柄挑起木文君的脸细细的看:“你到底是谁?浚霄一向倾慕宰相,不会拒绝他的求欢;若受了委屈,浚霄只会缠着我要行房事,醉生梦死,抱着我大哭,根本不会轻易放我走;他又一向讨厌读书识字,不可能忽然就出口成章;况且浚霄一向头脑简单,断没有你这么多怀柔的心思!说,你究竟是何人?浚霄的人现在何处?!”

木文君愣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他口里的浚霄就是这身体的原装灵魂,听完了他有条有理的分析木文君不禁冒出了冷汗……这厮貌似游离在外,却如此观察入微心思缜密,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哇!亏我从前还存了抓个壮丁给打打下手的想法……

木文君只好叹气:“说了你也不信,其实我就是浚霄,浚霄就是我,我不是浚霄,浚霄也不是我。从语法上来说,浚霄是我的过去时,而我是浚霄的现在进行时,当然也可能是将来时,但这一点又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你明白了么?”

“……”

最后大侠拎起木文君:“我只问你,浚霄是你杀了么?”

木文君摇头。

“那你可还是浚霄?”

木文君再次摇头。

大侠扔下他,翻窗走了。

木文君坐在原地,寻思着。浚霄对他有恩,所以他要保浚霄的命,我没杀浚霄,所以他就不用杀我,而我不是浚霄,那他自然也不用再为我卖命,所以走了么?

木文君看着窗外,心里觉得很遗憾,不知道是遗憾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宰相果然遵守诺言,再没有对木文君乱来。

木文君也乖乖的,只暗地里打探些逃跑的路径。

除了早朝时候投来灼热的视线外,宰相还动不动就来宫里看他,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小宫女们纷纷感叹这一个月里宰相大人来探望的次数比过去一年还多!隔三岔五还给来场歌舞马戏杂技表演啥的,就为博君一笑,那态度温和的,那笑容慈祥的……暗地里,却不动声色地把木文君筹划的逃跑路线一个不留的统统封杀!

干耗了一个月,宫里忽然飞来一个消息打破了这个僵局。

木国大举进犯了!

朝野震动!国内一片人心惶惶……木文君摩拳擦掌,机会来了!

为了稳定军心民心,召显我国力强盛,国庆大典照常举行,而且在宰相的授意下还举行的特铺张特浪费……木文君踩着那上等地毯颤巍巍爬上城墙的时候着实为国库肉疼了一下……站在城墙上,宰相对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就是一篇慷慨陈词!连话筒都没有居然能喊这么大声,果然内力雄厚!而且此篇演讲稿质量极高,煽动性极强!估计马丁路德金听了都得蹲旮旯哭两天……然后下面乌央乌央的人群自然就情绪激动了,决心昂扬了,木文君受气氛感染那热血顿时也乱涌了!等轮到他上台讲话的时候,背完了制度化底稿即兴就给加了一句!把一朝老臣全吓趴下了!

木文君挥了挥手,华丽的衣袖飘飘,望着下面目光迷恋的人们某人特有王者气质的加了这么一句:“朕要御驾亲征!”

人民群众沸腾了!吾皇万岁的吼声此起彼伏……木文君回身的时候虽然紧张还是看了一眼宰相,他脸色不好,面无表情,眼神复杂……也就是说,跟平常一样。

当着亿万民众的面说的话是不能改的,宰相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乖顺的木文君会给他来这么一招!这下他愿不愿意都得让皇上出门了。而且自此皇上的威望暴涨,受欢迎指数直线升高!相对的,他宰相再想做大就不容易了……当然,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出征前废了皇上,暴病啊,刺客啊……具体可选项多到令人发指,深宫大院,这些个手段都可以写部长篇连载了……

所以木文君在出征前的几天极其紧张,连水都不敢乱喝。

结果某宰相却什么也没做,直到出征前一天才冲到木文君房里,按着他乱啃了一气!然后搂着他睡了一觉,最后在木文君睡着之前轻声说了句:“你不是他,我舍不得杀你。”

木文君没敢动。

4

行军是很苦的,木文君又是上火又是便秘……对不起,我又抽了……

行军是很苦的,木文君很是上火,人瘦了一圈,宰相就特派了一个厨子专门准备清淡去火的饭食伺候着,最近木文君觉得宰相跟秦守越来越像了,也终于想通了那一点不同究竟是什么……

跟木国对上的时候,宰相按习惯要求皇上后退五百里驻扎,结果木文君为了逃跑时方便非法越境死活留在了最前线!于是军中盛传我国天子身先士卒置个人安危于不顾执意留在最危险的地方以激励最可爱的人……军心大振!

两军之间是一条不太宽的河,但水流很急,倒成了天然屏障。

木文君筹划了一月有余,终于被他摸出规律逮着机会溜出了大帐,趁着夜色潜逃到较偏僻的河段三两下脱了衣服顶着放了金银细软的包袱就下了水,木文君游泳不弱,但这个身体养尊处优惯了好像体力颇差,在河里挣扎了很久,被冲出去很远才游到了对岸……还没等往上爬,两条马腿先出现在了木文君的视线里,木文君心里一凉!辨认出这是匹军马,木文君掉头就往回游!身后就有刀出鞘箭满弓的声音,然后一把干净好听的男声特温厚的来了句:“敢往回游,就射死你。”

木文君只好硬着头皮回来,那声音的主人原来是个年轻的将军样人物,坐在高头大马上,四周火把掩映着,很是威风,只不过样子清俊,气质高雅,看起来就很有儒将的风范了。

木文君看到那儒将火光中的脸,心中嚎叫一声:

一航!!

那儒将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木文君,嘴皮一动:“爬上来。”

木文君有点尴尬,撑着没动,一支利箭擦着他胳膊就射到了水里!

看跳水运动员入水时溅起水花大小就可判断其动作完成是否流畅爆发力是否强劲,如今根据这支箭入水无痕的情况来看,真是太有力太流畅了啊啊啊!!

木文君毫不犹豫手脚并用的连忙爬上了岸……岸上的将士们都倒抽了一口气!

木文君是光着下水的,如今只在腰上围了短短的一小块布,湿透以后曲线毕露,隐约撩人……还不如不围!

某落魄皇帝站在原地万分羞耻,要是他们知道面前这光溜溜的落水狗就是敌国之君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因为暴露在众人目光下,木文君头埋得低低的,从耳后到脖子全泛红了,头发被打湿乖顺的贴在细长的脖颈上,四肢修长美好……从儒将的角度,只能看到木文君曲线优美的后颈,心中竟有些急不可耐的想看到此人的样貌。

“抬起头来!”

木文君红着脸慢慢抬起头,心中把现代的一航骂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你是何人?”

儒将的声音还算温和,由此可见,人长得好看还是有好处的,此黄金规律在找工作面试中同样适用……

木文君斟酌了一下,如果说实话,可能被杀可能作人质,存活率50%;如果说是逃难的平民,那包袱里皇宫的宝物就很难解释,存活率0%;如果说是……

于是木文君规规矩矩的叩个头,道:“回大人,小的是宰相大人小仆,因偷了宰相大人的宝物心中害怕,又闻贵国民风宽厚,皇恩浩荡,所以想偷渡一避,不想……不想……”

旁边士兵上来查了包裹,里面果然有些宫内宝物,呈给那儒将过目。

“你是寿覃的下人?既然随身侍奉,应该知根知底,说些来听听。”

这个难不倒木文君,随身侍奉没错,不过是他侍奉他!木文君于是侃侃而谈,虽然被冻得说话有颤音,但不影响其卖主求荣行为的具体实施。

那儒将此时看他的眼神已经满是不屑,一是因为确信木文君只是一个小官,二是这种小偷小摸的叛徒,不值一哂。于是扔下句“此等肖小之人不得入我国境,撵回去!”就策马离开了……

木文君风口浪尖捡回一条命,至于形象受损问题……那也算个问题?

进不去木国,木文君只好又游了回去,寻找其他逃跑路线时正遇到四处搜人的宰相卫队,于是湿淋淋的被逮回主帐,某宰相那脸色,啧啧!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这件事被宰相低调处理了,军中倒是封锁了消息,可是木文君也正式被软禁了,从睡觉到吃饭到处理政务,都必须呆在某人的视线范围内。

木文君后来知道木国主将就是木国太子行易,根据穿越美形定律,很可能就是那个长着一航脸的人。当然一看这明显偷工减料的名字,根据无良作者那恶劣品行判断,估计也是他了。遇到太子的事,木文君没跟宰相说,心道反正自己不用真的带兵上战场,估计再也不会遇到,还是不说为好。

哪知道,盈月之后,两人就赢来了历史性的第二次见面。

事情是这样的。

本来木国太子在前线尽忠职守的侵略,没想到后院起火,弟弟趁着国内兵力空虚弑父篡位了,嘿,太子这边顿时怒了!挥军就回去把丫废了,然后顺手登了基,内乱初定,新王上任,不宜对外举兵,所以木国一纸求和书就呈了上来要求两国联姻,这边的宰相不是自家儿女不心疼,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八百里加急搬了个九公主过来,拾掇拾掇就准备嫁出去。

虽然这小公主跟小皇帝之间的亲戚关系复杂到令人脑溢血的程度,但毕竟是一家人,公主一到军营就被送来拜见木文君。

“你!小俊?!”

“皇……皇兄,您在说什么?皇妹名为浚琴啊。”

“你现在是女的?”

“我一直是女子啊……”

“你会偷东西么?”

“皇兄……身为皇家人,不应做这么不入流的事。”

“那你喜欢写诗不?”

“喜欢!”

“这就对了么~”

晚上。

主帐的床上。

木文君翻了个身,第一次主动面对和衣而卧的某宰相,略带恳求神色:“别让她嫁过去,换个人吧。”

“换谁?”某宰相慢条斯理的翻着后方送来的奏折,“皇家血脉就剩你们两个,她不去和亲,难道你去?”

“她才多大点?十一二岁?怎么嫁?胡闹!”

某宰相看他一眼,冷哼:“你以前从不关心这些兄弟姐妹的死活,怎么,舍不得最后一个了?”

“是舍不得,”木文君料想和亲的事是不能改了,只好趁着她出嫁前多补偿她点,“要不这样,离和亲还有四五天,让她过来和我住吧……”

“不行。”

“为什么?!”木文君撑起身子。

“因为我不让。”某宰相面无表情。

木文君干脆坐起来了,“你是皇上我是皇上?我现在就下谕旨让九公主侍驾!你想抗旨?”

某宰相放下手里的奏折,翻身压住木文君:“当然你是皇上,不过……我不让就是不让。”那眼神的意思就是我还就抗旨了你怎么着啊怎么着……

话虽如此,第二天九公主还是被一旨“念其为国,特赐侍驾,缅怀亲恩”的诏书给拎去跟木文君住了。木文君猜不透宰相是怎么想的,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顺着自己?反正现在是他做大,根本不必顾忌自己这个傀儡皇帝啊……唉,果然是BT心,海底针……

这小公主的性子跟小俊九分相似,几天之内就跟木文君厮混了个不分彼此……木文君本来只想在她出嫁前陪陪她,没想到这一陪还陪出真感情来了!两国设宴和亲当天,九公主抓着木文君死活不放手,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任谁也按不住!两国和亲要宣誓,总不能把新娘敲晕了抬上去,一时间众人束手无策,前面谈判的宰相已经不耐烦了,派人来请了好几次,木文君见不能再拖下去,只好硬着头皮跟小公主一起登堂入殿。

穿着明黄缎子皇袍的木文君身上挂着哭花了脸的九公主出现在大帐时,帐内众将军礼官谋士卫兵的脸色那叫一个好看!其中最好看的当属宰相大人和木国太子行易,哦,现在是木国皇上,果然就是那天见到的儒将。

行易身后的将士看到木文君俱是一震!想说些什么都被行易冷着脸制止了。

木文君倒是够沉着的,迎着行易那高深莫测令人尴尬的眼神就绽放出一个很和亲(我没写反)的笑容:“木国皇帝陛下,恭贺新婚,皇妹年纪尚小,不知进退,今后还望陛下多多提点,分心疼爱。愿你我两国以此为始,和睦相处,共享太平盛世。”

木文君正想着要不要把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也诌上去,那一航脸的木国皇帝已经满脸迷人微笑的踱了过来,居高临下的往那儿一站,再怎么儒将毕竟也是领兵将军出身,气魄压得木文君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小公主更是害怕的躲到了木文君背后。

行易盯着木文君缓缓开口:“公主年幼不懂进退,陛下行事似乎也恣意得很啊。”

木文君知道他是指上次冒险偷渡的事,现在自然百口莫辩,于是避而不答,挺直脊背颇带上三分架子两分气质五分无赖的环顾一圈,拉长了调子道:“来人啊,设宴,和亲开始——!”

男人转移话题的时候有两种方式亘古不变百试不爽。

一是做|爱,用来堵女人的嘴。

二是喝酒,用来堵男人的口。

三天后,木国带着新娶到的公主浩浩荡荡离去。

两国讲和,双双退兵。

没人知道,兵荒马乱中悄悄离去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我们忍辱负重的傀儡皇帝。

5

当宰相怒火冲天的把化妆成皇上的替身打进天牢的时候,木文君本人已经在木国境内了。而且皇上丢了这种事,对大臣们,尤其是顾命大臣来说,绝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既不能不找,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找,所以搜寻工作进度缓慢,我们的宰相大人情绪日益暴躁……

行易会主动提出帮他逃走,是木文君没有想到的。

行易设计帮他逃出后再派人来杀他,是木文君隐约想到但一直不愿承认的。

而邵大侠会在这时出现救他一命,是木文君唯一料准的——理由:主角是小强,砍都砍不死。我是男主我怕who!

木文君现在被两边的皇族追杀,古代没有出国这一说,当正路被截断时,人们往往只能选择落草为寇。于是木文君跟着左岸盟主邵大侠闯江湖去了……

身为江湖人士,一要讲义气,二要讲暴力。比如说,江湖上出现一个什么魔教了,正派人士就有事做了。与魔教的互掐很重要,有名气的,你要参加,不加入会被耻笑;没名气的,更要参加!仗着底子薄,掐赢了就是英雄,掐输了也是烈士!

所以,木文君现在跟着邵大侠去找魔教教主掐架。

被邵大侠放在最高的树上,远远的看着下面正邪两方你来我往的厮杀,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头顶上就是蓝得很美的天,高高的天空,澄净透明,偶尔有孤独优雅的鸟儿划过……木文君忽然产生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多么可笑啊。

无论在哪个世界,永恒的只有弱肉强食,区别只有是温柔的还是暴力的。人们都忙着厮杀,忙着争夺,争夺一切,财富,名誉,武林秘籍,皇位,甚至感情。而自己呢?只会逃,永远逃,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逃避秦守,逃避小枫,逃避一航,逃避阿少,逃避宰相……逃不掉,又没有回头面对的勇气,身心疲惫……

我忙着逃跑,错过了很多美好。

多么可笑。

木文君很给面子的笑了,笑得舒畅。

教主斜斜的坐在高高的大殿上,远远就看到那笑得如和煦清风的人,掩映在飞叶落英之后,望着厮杀的众生,一片通透,仿佛他背后的天也别样的蓝,别样的美……

美目微眯,教主俊魍标致的脸上挂起邪邪的笑容,眼神流转,衣袂飘扬,轻摆手挥退激战众人。教主起身,走向正派人士的阵营。众人蓄势待发,紧张观望。

“凤穆!你什么意思?!为何不打了?若是怕了就趁早求饶!我们兴许饶你一命!”

“你算什么东西?!不得对教主无理!”

“魔教妖人!逆天而为!人人得而诛之!”

“不跟他们废话!杀!”

“哼哼,喊这么大声,也不知是哪班‘正派人士’被打得屁滚尿流!”

一片争吵怒吼声……

“够了!”邵大侠倒提剑猛然大吼镇住众人,平息道:“凤穆,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某教主点点头,扬手一指木文君:“我要他。”

“什么?!”

众人诧异!

“不可能。”邵大侠回的果断。

“慢着,”一旁的老和尚上来截住某大侠的话头,高深莫测阴险狡诈的笑:“凤教主,此事可以商榷,若教主能保证从此退出武林,决不危害苍生,此人也不是不能给你……”

“你胡说什么?!”大侠的眼中带上了怒气。

某教主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不要,我还没玩够,为何要为了他退出江湖?”

“那这个人恐怕不能给你了。”

“我管你给不给,老子想要,他就是我的!”某教主眼中忽露凶光!手下蓄力,突然发难!

邵大侠接得及时,稳住阵脚,其他人则纷纷被震开后退……魔教趁机反扑,这边也奋力抵抗……

战场中一片大乱!

木文君没想到场外观摩也会惹祸上身,被那成熟邪气版小枫脸的教主抱起来体验凌波微步时,被无数的拳脚无数的刀剑混乱围攻时,不幸被其中不知哪个正派人士的刀捅了个对穿透心凉时……木文君终于理解了国奥群殴的真相……终于明白了郑X受连累打断下巴的悲哀……木文君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听到某教主按着受伤的心口放声冷笑:“你们这群正义之士一个个做出保卫天下苍生的嘴脸,到头来还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无辜的人也照杀不误!可悲,可笑!”

然后那边不知道谁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回嘴,大意是说什么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为成大业必要牺牲毕竟难免,不管怎么说也算为全武林做贡献,流芳千古来是盛名永传,这小兄弟想来也必然是会理解滴是心甘情愿滴说不定是脸上添光诚惶诚恐倍感荣幸滴……木文君听得咬牙切齿再加上失血过多,只隐约看到邵大侠脸色铁青的强挡开几大护法的缠斗朝他冲过来,然后就视线模糊昏死了过去……耳边还盘旋着老和尚喋喋不休令人发指的辩解……所以说要珍惜生命就要远离正派人士,想当初八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打得虽乱也没见捅死自己人的啊,你说同样是群殴咋差别就这么大尼?

木文君醒来的时候青铜烛台上跳跃的火光映出木国皇宫优雅堂皇的装饰,四周浮动着奇妙的香气,木文君只觉得全身轻松,竟连伤口也不痛,坐起身来检查了一下那刀伤,依旧狰狞。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我已经死了,要么是我快死了,回光返照。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木国皇帝行易一句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你时日无多,有什么想说的,想要的,尽管说吧。”

木文君很好奇的望向他,心想咱俩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程度了?你不是一直派人追杀我么?敌国的皇帝你也敢留着?

行易看懂了他的眼神,垂下眼睛道:“是寿覃以三十座城池为代价,求我国神医救你一命。”

这下木文君彻底愣住了……

行易看着他,一瞬间眼里闪过无数心思,最后叹了口气起身道:“他在外面,你们见最后一面吧。”走到门口,行易回头幽幽道:“那日在大帐里你对我笑的时候,真的很美,但我知道,当初孤身一人渡河逃走的才是真正的你。”行易回过头去,低声道:“那三十座城池我没要,你若不是皇帝有多好……”

宰相进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一看到木文君容光焕发的样子眼神就暗下去了……只坐在床边握紧了木文君的手,整理了一会儿脸色才放柔了声音,笑问道:“这辈子可有什么后悔的?”

木文君也笑:“有,不该逃的,以后不能闭着眼睛瞎逃了。”

宰相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庞,眼角,眉梢,浅色的唇,忧伤道:“我可后悔死了……都没跟你做一次。”

“……”

“……”

木文君岔开话题,“邵大侠呢?他护我不周,我得抽他一巴掌才解气。”

“他去给你报仇了。”

木文君笑,最没意思的行为,其直接后果就是没见到我最后一面还多死一群人,间接后果就是陷入你杀了我老爸我报复你儿子然后你儿子的儿子报复我儿子的恶性循环……

呆呆的坐着,木文君想,如果还能回去就好了,我穿累了,还是去解决问题吧……木文君冰凉的手被拢在宰相温暖的大手里,在这样温吞的环境里,思绪慢慢的断开……木文君觉得有点轻飘飘的,这是死得最舒服的一次吧?木文君半梦半醒的摇摇宰相的手,喃喃:“我去穿了……别想我……”

明天一个国家会传出皇上薨了的消息,然后举国披麻戴孝,敌国蠢蠢欲动,然后有的人从里到外的伤心,有的人从外到里的伤心……

花开花落花不在,转眼江山多少年……

……

木文君醒过来,满眼的白。

微微挣动,发现完全不能移动,左手被一航十指交错的拉着,右手被阿少压住了。

两个大男孩睡得那么沉,想必是累坏了,眼睛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阿少的头发乱乱的,长胳膊长腿挺憋屈的蜷在床边陪护的小凳子上。一航在睡梦中微皱着眉,是难受还是担心?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木文君的,好像生怕他一转身就消失……

“不用拉得这么紧,我不会再逃了,反正也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