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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没有画画了,有些手痒。

江入画趴在地上,指尖划过柔软的白色长毛,细细地比划出了顾碎侧脸的剪影,忍不住痴痴地傻笑起来。

这男人古怪又死气沉沉的,但是自己止不住喜欢他的心情。

青年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感冒好全了,脸上却像发了烧一样热。

别墅主人回来的时候是深夜,江入画乖乖的躺在他指定的地方,在毛毯里蜷成一团睡得很香,嘴边还挂着哈喇子。

他的脖颈和脚趾暴露在空气里,健康的肤色和光滑的皮肤看起来像蜜糖一样诱人。

男人没有压抑自己的欲望,单膝点地,撩起自己垂到对方身上的发丝,单手托起了沉睡的青年缓缓地含住了他的嘴唇。

很温暖。

舌尖细细地勾画这两片嘴唇的轮廓,他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让青年哆嗦着想要躲开。轻柔而不容拒绝地分开了对方的唇,男人毫不吝惜地给了他一个深吻。紧接着冰冷的薄唇顺着下颔滑到了喉结,他抬高那白皙的脖颈细细地啃啮。

“痒……”江入画无意识地低哼了一声,扭了扭躲开了男人的怀抱,有些瑟缩地往毛毯里面钻。

顾碎没有阻止他,只是垂着那双灰色的眼睛,静静地看他继续陷入了熟睡,忽然伸手扯掉了他身上盖着的毯子。

江入画睡熟的时候不像平时在他面前那样束手束脚,而是有些愤怒地翘起来抢回了他的毯子搭在身上,睡衣因为挣动松了两颗扣子,露出半片洁白的皮肤。

灰色的眼睛暗了暗,顾碎低下头,轻轻地舔弄那小小的肚脐。

“痒!”这次这声喊得有力了许多,但顾碎能听出他并没有清醒,青年只是下意识地拱着身体翻了翻,没翻动,就继续直挺挺地躺在那儿,露着白花花的肚皮。

顾碎面无表情地伸手戳了戳,好心情地看着他轻声哼哼。

“该休息了,顾先生。”管家敲响了图书馆的门。

顾碎没有说话,指尖缓缓地摩挲着江入画的面孔,他细心地给对方把衣扣扣上,又将盖得乱七八糟的毯子仔细地盖在了他身上。

“我的话你一句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在青年的耳边轻声细语,“我让你好好休息,你就到处乱跑,我让你不必拘谨,你却只有现在才对我坦诚。”

没有人回答他,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图书馆里一片死寂,和他房子里的每一处都一样,只有在这个角落有些许的生机。

“张。”片刻后,清冷的声音才喊住了正欲离去的管家。顾碎站起身,退了两步端坐在椅上,手边放着点燃了的白烛,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圈圈暖色的光晕。

灰色的眼睛里充溢着橘黄的波光,像是包含烛泪:

“我想再多看他一会儿。”

第06章

江入画终于在四天以后见到了别墅的主人,那时候他激动地快流下了眼泪。

“要杀要剐随你,别晾着我了。”他想也不想地站到自己梦中情人的面前,张开手臂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顺便悄悄地眯着眼睛从眼皮缝里打量几天不见的顾碎,瞧见那双饶有兴味的灰眼睛后有些尴尬地闭紧了眼睛。

顾碎没有什么变化,穿着黑色的正装和复古的白衬衫,站在那儿十分的养眼,让他一双眼睛不敢睁着也不舍得闭着。

“急着想我找你算账?”微凉的嗓音里流露出浅淡的笑意,江入画蓦地抬起头,有些惊讶的发现那双无情的灰眼睛首次带了几分温暖,昭示着主人不错的心情。

连带着江入画都有些激动他无法否认顾碎是个太有感染力的男人,如此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跟我来。”他背过身,一边走一边脱去了手上的一副皮手套,修长有力的手指交错着,泛着玉石一般的光彩。

江入画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像是跟在母鸡后面的小鸡似的眼巴巴地贴了上去,刚学会走路一般跌跌撞撞地和顾碎保持了不到一尺的距离,远看几乎就是亲密地挨在一起。

顾碎并没有把他带出图书馆,而是走进了那间并不宽敞的收藏室,青年迟疑了一下,才跟了上去,顺手带上了门。

“手抬起来。”顾碎坐在床边,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优雅地交叠着,像坐在王座上的国王。他轻着声音吩咐说,“走过来。”

江入画这才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却没有办法不服从,只得老老实实地在他面前站定了,抬起手臂。

“在处理你之前,我得确定你有没有危险。”男人微眯着眼睛,近距离看,他的睫毛显得很长。

江入画的呼吸有些粗重,毫无疑问的,他紧张了。

顾碎艺术品一般的指尖轻轻地从他的肩膀上挪下来,按压着抚摸到了他的手指,又缓缓地从他的腋下穿过,沿着他的身侧一直触碰到了腰际。

“带了武器吗?”他轻声问。

“没有。”江入画强自镇定的回答,声线却不受控制的发抖。

顾碎的手指他摸过,是冰冷的,此刻隔着一层布料按压着他的身体,却像烙铁一般的灼热。

“我什么都没有带,真的。”他忍不住出声讨饶,“我没有打算伤人,相信我。”

“我一直很相信你,入画堂弟。”对方的声音依旧是凉凉的,手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按到胸口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多停顿了两秒。

江入画快被逼疯了,耳后根火红的一片,他听出了顾碎的潜台词:我一直很相信你,而你却在我的房子里盗窃。

他张嘴咬自己的嘴唇,却被顾碎拦住了:“别伤害自己,我的堂弟或者你在提醒我,你的牙齿是最好的武器吗?”

青年傻了眼,只得半张着嘴愣在那儿,看起来傻得要命。

“不要紧张。”轻柔的语气里带着安抚的意味,对方终于停下了动作,站起来,静静地看着江入画带着雾气的眼睛,“结束了。”

“结束了?”青年的眼睛一亮,终于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结束了?”

顾碎看着他,只是微笑。

青年忽然心虚了起来:“我的盗窃罪……只是这样?”

他像阳光一样澄澈,喜悦之余带着愧疚,让顾碎有些不忍心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你觉得呢?”男人将问题抛还给了他,随手从桌边取过一把木梳,缓慢地将自己的长发束成一股,他梳得非常细心,直到所有的发丝都柔顺齐整地垂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