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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意见不屑一顾,什么玩意儿。

那个群体会为了保护自己,竖立一道防御墙,但是遇到擅长的领域,信任的人,就会放松戒备,滔滔不绝。

他们拒绝集体活动,害怕人多,会去排斥,抵触,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就会不一样,会有很多话说。

内向外向,并不是字面那么区分,界线很模糊。

因为外向的人,内心也许会很孤独,只是怕被孤立,伪装成活泼的样子而已。

黄单抓抓手臂上的蚊子包,学着拿口水摸摸,李根跟吴翠玲一样,也是大学毕业,认知不至于会跟村里的其他人一样。

而且,原主一直在外地打工,过年回来待几天就走,李根是去的外地上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城市上班,两年前才回村。

俩人没什么接触,李根并不熟悉原主,最多就是听人说。

他要是起疑心试探,黄单也有一套说词能应付。

眼下最要紧的,是查出杀害李大贵的凶手。

过了会儿,陈金花的喊声从窗外传进来,没事人似的叫黄单跟她去稻床。

黄单拿着草帽出去。

太阳光很强,想跟它对视一眼都不可能。

他的脸藏在草帽的阴影里,轰走几只鸡,拿着扬叉把地上的稻谷翻边。

这些是原主干的,还剩一大半田就死了。

陈金花翻另一头,她的动作麻利,年轻时候一定是长辈喜欢的,勤快会做事的姑娘。

天热,无风,黄土地滚烫,一泡尿下去,都能很快晒干。

黄单被晒的草帽都要冒烟,他抹掉滴到眼睛上的汗水,到大树底下歇着。

每家都有一个稻床,就在家门前。

不光黄单跟陈金花出来翻稻子,隔壁那家也在忙,还嚼舌头根子,说黄单不孝顺。

黄单不用去理会,因为原主的反应就是视而不见。

缓了缓,他去把稻床一个角翻边,“妈,回吧,晒死了。”

陈金花指着稻床周围的两个木桩说不稳,晃的厉害,让黄单找块砖头往土里拍拍。

黄单,“……”

不晒了再拍不行吗?

他蹙蹙眉心,找砖头去了。

木桩晃,就容易倒,木桩一倒,拉的网就起不到作用,鸡会进来吃稻子。

到最后,黄单会被原主妈唠叨死。

回屋后,黄单就把打了补丁的褂子脱了搭床尾,晾干了下午接着穿。

干农活要穿脏破的衣服,不能穿好的,不过原主也没好衣服就是了。

下午一点多,黄单顶着大太阳出发,他坐在田埂附近的树荫下面,嘴里衔根草,脆脆的,有点甜。

乡下的空气好,土生土长的草都比小区里的香。

黄单背靠着树,李根不知道会不会来。

他正盼望着,就见着了人。

李根没戴草帽,穿的是上午那身旧衣衫,五官刚毅的脸上还有午睡压出的竹席印。

黄单羡慕,他就没午睡,一躺床上,就热的后背心出汗。

没空调,没电扇,只有蒲扇,看来是要他在这个世界领悟心静自然凉这句话的真谛。

李根踢黄单,“走啊,还不去割稻,赖地上做什么?”

黄单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哥,下回我肯定帮你弄。”

李根不当回事。

田是按照人口分的,没忙完的这个田最大,有一亩二。

黄单拼老命,把之前八分的那个田搞定,这个大田只靠自己真不行。

他看一眼男人,镰刀比他的锋利。

李根也看过去,“没磨?”

黄单说,“忘了。”

李根,“……”

有人从田埂经过,看到李根在黄单的田里,都跟见了多新鲜的事情似的。

黄单隐约听到说“陈金花的东西没白送”。

那些人认为,李根肯帮忙,是陈金花跟他妈关系不错,往他家送了很多东西。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李根是没办法。

黄单不纠结,能有个劳动力就行。

他稍微有点分神,镰刀就在食指上割出一道口子,血当场涌出来。

已经割到前面的李根听到声响,扭头就见青年蹲在田里,镰刀掉在脚边。

刚要调侃两句,李根就发现青年哭了,他一脸错愕。

“这么大点口子,星星都不会哭,你怎么哭的满脸泪?”

星星是个五岁的小娃娃。

李根扯扯嘴皮子,嗤笑道,“行了,别装了,想歇就直说,到埂上坐着去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打你了呢。”

黄单真不是装,小学三年级,全班在操场跑步,旁边的男生摔倒,还拽了他一把。

俩人的膝盖上都蹭破皮,男生一点事没有的继续跑,黄单坐在地上,别说跑了,站都站不起来。

从那次开始,黄单就明里暗里的做试验,结果是他的疼痛神经和常人不同,要高出多倍,具体是多少,他无法估计。

大口大口呼吸,黄单很痛,他不懂,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为什么疼痛感还不正常。

“系统先生,这是为什么?”

系统说,“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您。”

黄单跌坐下来,屁股压在稻桩上面,他的额头冒起冷汗,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泛着青。

李根皱眉,在他这个经常哪儿有个口子,出血都没感觉的人看来,只是割破手指,有那么疼?

黄单哭的更凶,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

李根愕然,他从口袋摸出烟,用嘴叼住,又去摸火柴。

呲地一声,火柴划开,窜起一簇火焰,李根低头点着烟,将火柴甩甩,灭后弹进田里。

他在腾升的烟雾里若有所思,没听说青年有这毛病。

在工地被人打出问题了?

李根蹲下来,啧啧两声嫌弃道,“你连娘们都不如。”

说着,李根就架起青年的一条胳膊,把他从田里半抱到埂上的阴凉处。

黄单闭着眼睛,眉心蹙的很紧,脸上布满汗水和眼泪。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他很疼,却没有哭出声。

抽几口烟,李根把黄单脖子上的毛巾拽了去塘里。

粗糙的触感盖住脸,黄单在呼吸间,闻到毛巾上的汗味,水汽,还有烟草味。

他的耳边嗡嗡的,也没注意力去听男人在说什么,铁定不是好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感减弱,黄单缓过来些,脸还是青白交加。

他把手指伤口处的血吸掉,中途又疼的要死,还抽搐。

李根看神经病似的。

过了会儿,黄单侧头往后仰脖子,看倚着树抽烟的男人。

李根绷着脸,斜睨道,“看什么,老子被你吓俩回了,再有第三回,你听天由命吧!”

黄单的眼底闪了闪,原主没有他那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