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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了,不过你别难过啊,你妈虽然走了,爸爸还在这里啊,爸爸陪着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夏征在一旁听了,心想,就是因为有你陪着才什么都很可怕好吗?

他斜着看了好友一眼,没说话。

杜萌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后座传来,他说了一声,“嗯”。

夏征想从后视镜里面去寻找他的脸,但是他缩在了另外一边的角落里,自己用目光去寻找,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由此夏征对这个孩子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感情。

大概可能是因为杜萌一张嫩生生的脸,遗传了柳明和杜秉之的好相貌。

又可能是因为杜萌年纪小,遭遇父母离异,却什么都不能说,最终只能默默一个人消化这些人生不顺的事。

吃完饭之后夏征对杜萌说,“你妈妈离开之前嘱咐过我照顾你,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这个是我的电话,不用客气,不用感到麻烦。”

杜萌当时整个人都恍若梦中。听人说话的感觉都好似是隔了一层,当然也就没对夏征的叮嘱上心。

他在手机里存下了夏征的电话之后,便一直低着头,显得沮丧又伤心,夏征见了,这时候才生出了一点,当时应该挽留几句柳明的念头。

事情出现转机的时候是下半年秋天来袭,S城进入了潇潇秋雨连绵不绝的时期。

当时杜秉之又跑去给别的大老板抱大腿了,杜萌在学校里病得死去活来,咳咳咳差点要咳成了肺痨,最后是老师和同学都看不下去了,才齐齐把他送进了医院去。

一路上,烧的不清醒的杜萌还一直摇着头说,“不要管我,让我回去上学,不要给我爸妈打电话,我爸妈死了,不要我了。”

在场所有老师同学听了,纷纷恻然。

但是这不联系家长又是不可能的事,再说,医药费还等着家长来还呢。

老师左等右等,最后只能在不告诉杜萌的情况下用了他的手机,随意找到了一个电话,那个接电话的人,便是夏征。

夏征当时也在外地开会,但是离S城不远,而是在距离城区两个小时不到的一个地方开会。

他接到了电话,立马二话不说,就立刻返回了市区,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手下的人去衔接。

老师拉着他的手一直说,“啊呀,您能来真是太好了,您知道,杜萌的手机里没有他爸妈的电话,这可把我急坏了呀,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就看到了您的电话,想着可能是个叔叔之类的人也说不定,没想到您居然真的来了,这让我好欣慰啊。”

老师对着夏征一口一个您,让夏征不接着也不是,接着也不是。

主要是杜萌的老师这模样看着比自己还老几十岁,被一个那么大的人称作您,确实不合适。

再就是,这可是杜萌的老师,怎么说也该自己称呼她您啊。

夏征说,“老师,谢谢您了,我是杜萌的叔叔,他妈爸在外工作,很忙,以后您有什么事,就联系我吧,也一样。”

老师欢欢喜喜地把他认作了杜萌的监护人,心想这下好了,医药费总算收回来了。

章6.

杜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感觉嗓子又干又痛,想要说话,这时水已经递到嘴边来了。

夏征开口说,“张嘴,喝吧。”

杜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会他在这里,这时夏征又解释了,“你上课烧晕了,老师同学把你送来了医院,实在是联系不上你的爸妈,只能联系我了吧。”

杜萌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当年恨杜秉之柳明夫妇,所以一怒之下把他们在自己手机里的电话号码都全删了。

只是这自欺欺人的作法,在手机里可以删了,但是号码记在脑子里,却永远都删不掉了。

杜萌想到这里有点想哭。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最难受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不是亲生爸妈,而是一个外人。

想到这里,他就扭过了头,把脸藏在枕头里,默默流了泪,不想让夏征看见。

夏征见状,也是无计可施,无法可解,只能心里替杜萌叹息着,觉得他小小年纪,就遇上如此不负责任的父母,也是遭罪。只恐怕此时杜秉之还在外潇洒玩乐,不知自己儿子已经差点被烧成了傻子。

夏征想到这里,就说,“我出去一下。”

杜萌没有管他,当他是空气似得,随他走了。

他来到走廊上,默默点燃了一根烟抽起来,这边是单间的病房,人员并不多,由此杜萌才渐渐敢一个人放声哭了出来。

他和夏征之间由此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以为夏征走了,自己可以不顾颜面好好哭一场。

但是夏征呢,他知道杜萌是需要这点最后的隐私和尊严的,由此他也愿意保护杜萌小小的自尊心。

一根烟抽完,他终于觉得是时候给杜秉之打一个电话了。

他掏出手机来,拨出了一个号码,果不其然杜秉之那边传来了喧嚣吵杂的声音。

“喂?夏征啊?你在哪儿呢,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出不出来玩?”

夏征盯着走廊尽头的一颗正在掉叶子的榕树看,安静了半晌说,“没,我在公司,就大哥电话问问你,最近怎么样了?”

杜秉之可能是喝多了酒,这才中午的时间,他就已经不行了。

大着舌头说,“我啊,我好着呢,,你放心啊,上次借你那笔钱,我这次一定还,一定还,别催啊,我记着呢。”

夏征说,“嗯,我知道,我不急,你方便的时候再说吧。”

他说到这,杜秉之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呵呵呵,夏征啊,我告诉你,上次那个项目我叫你投你不投,现在好了,看到了吧,上市了!哎哟,现在股价好的哟,我告诉你啊,以前欠你多少钱,我这次都一次性就够还给你了,你啊,也别找柳明还你钱,她一个女人,在外打拼也不容易,你来找我就行了……”

夏征听了他的胡言乱语,居然也没有生气,或者是愤怒。

他在心里觉得自己应当是愤怒的。

毕竟他杜秉之的儿子此时都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他却还满脑子只想着钱钱钱。

可是,夏征的内心感觉到平静极了。

他从未有过的感到如此的平静,就连窗户外风吹落树叶的声音自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握住电话平和地说,“好,我都明白,杜萌还好吧?你有什么困难记得联系我,毕竟,当时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