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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

”那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父子。“钟越没有丝毫犹豫,钟凌心下却有些发凉。

”我、我改天给你回复。“钟凌草草地应对了一句,挂了电话。他现在内心很混乱,接到这个电话,他不是应该很兴奋吗?为什么?他开始不明白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了。或许他太贪心,如今一无所有他仍然是那么贪婪,不满足于单纯的父子关系。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咆哮,叫嚣着他真正的想法,可是他不敢再次去追求,只有一味的躲藏。

回家

钟凌思索了那个电话整整一个星期。他想,毕竟都过了两年,或许老爸早就淡化了当年的事,决定原谅他了。那么,他们的生活就应该回归自然,像过去那十几年一样,以父子关系相处。可他觉得有些难受,他的感情,究竟又算什么?

钟凌越想越烦躁,不同于被扇了耳光子时尖锐的刺痛,这种钝痛更让人痛苦。

那所谓的回复被拖到现在还没个确切的答案,钟越这边早已耐不住了。他不是急躁的人,只是两年来心情从没轻松过,而几个月前再次的相遇,让他最近的神经高度绷紧,莫名其妙地出神、经常性地失眠以及时不时地产生幻觉。这样下去差不多可以送精神病医院了,他在心中自嘲道。

不过,幸运的是,又过了一个星期后,他的手机终于响起。

“我过两天就回去。”

“好,”失而复得的喜悦笼罩在心头,钟越难以遏制激动,“...我等你。”

钟凌挂掉手机,疲惫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神游。他当初不会粗枝大叶到没听出钟越语气中的高兴,尤其是那句他期待的“我等你”以前对方抬抬眼皮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何况这次的情绪表露如此明显,还真是不多见啊。他该庆幸自己在钟越眼中还有一定的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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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钟凌结束了和黎艺公司的广告合作,当时他一时兴起,想要拉林天逸一块来拍广告。除了对他有点兴趣,说到底,钟越更多的还是对他的羡慕,“心安理得”地和同□人结婚,不比他,缩头缩尾地跳进这段没有结果的单恋。不过后来林天逸还是没有来,换了他的同事纪风生。钟凌也无所谓,反正作为搭档,纪风生也是很好相处的。对方不是一般的热情,而且话有够多。

“最近就不要给我接工作了。”钟凌对经纪人说道。

“为什么?”

“我最近要回家了。”

“...好。”经纪人有些惊讶,她一向不清楚钟越家里的事,但是自两人合作以来,就从未听过对方提家里一句。而如今他风轻云淡地说要回家,也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情。她不免有些好奇起来,不过无论出于学姐还是经纪人的身份,她都没有资格过问。

不过,她还是轻轻问道:“回家,高兴吗?”她知道那些刚出道的新人,拼命地想办法出彩,各地来回地奔波,头几年很少回家,所以当闲下来休假时都是格外兴奋的。何况钟凌这个两年来一直在世界四处跑,不曾回家一趟的人。然而,此时她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

钟凌身形一僵,随即扯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说道:“高兴啊!怎么不高兴,好久都没见我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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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凌简单打包几件衣服回家,他没有告诉钟越具体的时间点,当然不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惊喜。他只是,怕在电话里头再次听到对方的声音会动摇...

此时,他已经到达了曾经的家门口。

家。

他曾经多么渴望这种味道,可如今,这种眷恋又推拒的感觉让他害怕。

现在大概是四点,钟越应该还在工作。不过,钟凌还是按了按门铃,想要借助这个动作来定下心。不过没人应门,钟凌一边想着“果然不在”,一边弯身打算坐在阶梯上等人。然而,他刚坐下,身后的门就开了。

钟凌转过上身,看到眼前那个明显削瘦却仍锐气不减的男人,喉咙突然干涩得紧,一句到口的“爸”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干巴巴地问道:“...没去公司?”

“嗯,在家等你。”钟越伸手拉他起来,眼中的寒冰慢慢融化。

钟越的那句“我等你”不是随口说说,他请了两天假在家呆着。因为他不知道钟凌具体会什么时候来,当初钟凌冲出门后什么也没带,脚上穿的甚至还是拖鞋,更别说是家里钥匙。也许他真不的不得不承认钟奕的话,这么些年来,他的心理上对钟凌产生了严重的依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身边有个兔崽子,而越来越厌恶一个人生活?

进了屋,钟凌先把行李拎进了房间。他的房间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书桌上甚至还有他的课本,完全不曾被动过。衣柜里是他的衣服,全是钟越亲自带他去买的,那些书籍,被褥,甚至窗边那盆还在茁壮成长的仙人球,也都是钟越给他买的。

钟越!全都是钟越!

为什么?!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他的成长都被烙上了钟越的印记。他曾经那么兴奋地想要握住对方的手,只因为那是成为他父亲的男人。可他为什么要对他产生那种肮脏的想法,为什么要贪婪地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从他在门口看到他却怎么也叫不出一声“爸”的时候,他就知道,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那美好的父子生活。

疯狂的夜晚(上)

钟越不是没想过两人之间会有隔阂,但他觉得那没关系。他只是迫切地想要将钟凌带回身边,却轻视了那份隔阂的力量,就那么硬生生地卡在他们中间。

重新一块生活了一个多月,两人渐渐有话聊起来。不过所谓的”有话聊“也就是晚上的时候谈几句闲话。以前的时候钟越就不是爱说话的人,经常唧唧咋咋说的兴奋的是钟凌。如今,两人各占沙发一头,偶尔谈及钟凌在模特圈的趣事,或是钟越工作上的矛盾,看上去一派融洽,可实际,两人内心都有一层没有被捅破的膜。似乎一旦挑明了说,一切都会被毁坏掉。

钟凌经常出门,他害怕在家时,大部分都相对无言的时间。钟越是个可以自己翻翻报纸静静过一晚上的人,他不是。他内心有很多话,很多想跟钟越说的话。可是那些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