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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离开心理咨询所的路上,他的心里却冒出了一声冷嘲:这意思是让他组建个家庭吗?开玩笑...找个女人玩玩还勉强能接受,找个一块过日子的人?

钟越没有再想这个可笑的问题,因为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撇到了一家育幼院。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停下车走了过去。很多年后,他还在想,如果当初就这样直直地无视这个地方开过去,他现在的生活是否就不会是如此了。

”阳光育幼院......“钟越看着那块有些斑驳的牌子,脑子有些混沌,抬脚跨进门内。估计是院里组织了户外活动,一群小孩子正从后门熙熙攘攘地走了进来,一个个看到陌生人都有些惊讶,看着不怎么和善的钟越怔怔地不敢动,几个稍大的则小心翼翼地议论着,直到有相关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孩子们看见她,都围上叫着”老师“。

”先生,有什么事吗?“那位老师从孩子包围圈里走出来,看向钟越。

钟越一时头脑发热,一句话就那么冲出了喉咙:"你好,我想领养个孩子。”他从来不做没有经过谨慎考虑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不经大脑的“白痴”事情。

呵!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指责他任性。

“是、是吗?那您有什么要求吗?“那位老师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显然没想到钟越会是来□的。毕竟对方虽然穿着黑色西装,举手投足之间都展示着成熟男人的气概,可那张脸看上去也颇为年轻,无端端地来领养小孩,莫不是......

老师被自己”无耻“的想法狠狠地抽了一下,继续看向钟越。对方正在看着小孩,那眼神比起看人,更像是在打量货物。

一群孩子在户外玩了一上午,个个像是从泥潭里滚过的,钟越微微蹙起眉,这时一个人群里算是最干净的男孩出现在他的视野。东翘西翘的头发,如果无视他正擦着鼻涕的手,白色短袖外加灰色吊带短裤,看上去挺整洁。

”他,“钟越转头对老师说道,“我想领养他。”

钟越看着那男孩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不可置信最后到惊喜的表情,心里却浮出些许疑惑:突然跟着一个陌生人一起走有什么好高兴的,正常不是该有些惶恐吗?

办理了手续,男孩跟老师伙伴们道了别,随着钟越离开的身影跑了出去。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一边好奇地盯着钟越看一边伸手想要牵住对方。钟越当然不会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只是他没有忘记五分钟前男孩还用手背擦鼻涕,况且这个小男孩他不熟悉,也就没有搭理他。

男孩丝毫没有被“冷落”了的感觉,屁颠屁颠地随钟越上车。钟越一边开车一边用眼角看男孩,对方安分地坐着,没有毛手毛脚地动来动去,只是视线仍放在他身上。

“他叫什么?”

“嗯...我们这边的小孩大多数都是没有从出生就起下的名字的。”

钟越想起刚才和育幼院老师的谈话,突然看着男孩,淡淡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叫钟凌。”

男孩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种纯粹质朴的喜悦,甚至含着感激。钟越被那样明媚的神情晃了眼,一时也不知说什么,转头继续认真开车。

男孩突然小声地问道:“我、该叫你爸爸吗?”那声音轻的像是怕打碎了什么东西,属于男孩特有的清亮干净的嗓音却让钟越一时有些发怔。

爸爸?他还没想到过这一点上。不过他前后不到一个钟头间就成了这么大一个小孩的爸爸,真是有些搞笑。

不过,他最终还是僵硬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那妈妈呢?”男孩似乎很开心,连声音都很轻快。

“没有妈妈。”

“哦。”男孩也不失望,接着看钟越。

“你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男孩大大咧咧地笑,半弯的眉眼令人心中一暖。

“......”

钟越绕了个弯路去给男孩买了几套衣服包括日常生活用品,顺便带他去剪短那顶乱糟糟的头发。将钟凌领回家,钟越给他叫了份外卖,让他自己吃完后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便上公司去了。

钟凌看着那”砰“地一声合上的大门,一边大口扒着饭,一边纳闷地想:领养人都是这样的么?怎么跟电视上看得不太一样啊...

意外的再见面

眼前是朦朦胧胧的景象,像打了马赛克一样。钟凌努力地睁大了眼,才勉强看清了不远处的男人。

“爸?”他受宠若惊地唤了一声,显然没想到会遇见他,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你喜欢当模特?”令人熟悉的醇厚声音让钟凌有些恍惚。

“怎么问起这个了?”

“我记得你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缺钱?”

钟凌木讷地站着,逃离那个家后,他身上分文全无,后来被一个学姐推荐便当了模特,那位学姐也成了他经纪人。

“不回来?”

“......”钟凌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光芒,然而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他想问“他还可以回去吗”,可是气管像是被人掐住了,一个音节也没能发出。

“我等你。”

钟凌惊喜地抬起头,看到父亲那严肃却带着少有的温和的脸,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直到..

变成了眼前一张涂着薄粉的..学姐的脸。

“Abel!工作工作!!”

钟凌被这一嗓门子吼得清醒了大半,耳边却仿佛还在回播着那句“我等你”。他神经质地甩了甩头,将这句话抛在脑后。老爸会等他回家?这种美好的假设他想都不敢想。

两年前他情急之下吻了他老子,还口拙地扯出了几句深情的告白,结果被扇了一个耳光子,那力道大的啊。钟凌只记得当时耳朵大脑一片嗡嗡作响,口腔里也带了点铁锈的味道。他抬头对上钟越震惊和愤怒的眼神,慌乱地逃窜出门。

十三年,这是钟凌第一次被他老爸打。不过这一下就够了,够了...足以让他们的关系彻底崩盘。

钟凌回忆着往事,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带着嘲讽,看不出喜怒。只是乍看之下有点诡异,于是没有防备的转过身来的经纪人便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