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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阵带特训班,重新回归自己擅长的领域,蒋昭心情大好,状态也越来越积极,连对待曲放,也渐渐重拾了初恋的感觉。学校第一笔分红下来后,蒋昭从意大利定制了一个纯手工镜框送给曲放,曲放身上从不着贵重之物,好在镜框虽价值不菲,但也不是很显眼,镶了镜片后曲放便一直带着,无一刻离身。曲放不忙的时候会去接蒋昭下班,若恰逢蒋昭心情大好,一番拥吻肯定是少不了,车里亲热还不是最刺激的,蒋昭偶尔造访曲放办公室,从前规规矩矩一言不发,如今,也会趁着没人与之耳鬓厮磨。曲放虽说也很享受蒋昭的热情,但毕竟身处高位,又是已婚的身份,需要格外注意影响。于是,当蒋昭又一次在办公室腻歪曲放时,曲放推开他道:“你看你,越来越孩子气,还不如刚认识那会儿懂规矩。都不记得注意影响。”闻言,蒋昭尴尬一笑,此后,便极少在公开场合与曲放亲近,即便是曲放主动,蒋昭也会掐着点。

第9章身在咫尺心不可及

学校一旦局面打开,学生便源源不断。就算曲放不说,蒋昭也没了时间和精力再缠着曲放腻歪,他愈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曲放知道蒋昭是个靠谱的人,不会出去乱搞,便放任着他去。时间匆匆而过,这一放任,便是一年的光景,四季交替时,曲放才堪堪意识到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这一年,曲放忙曲放的,蒋昭不再时时陪伴,蒋昭忙蒋昭的,曲放也不再车接车送。经常是,曲放早回家,蒋昭会未完,等到万籁俱寂,曲放独自睡去,蒋昭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第二天日上三竿,蒋昭闻声醒来,曲放已经拎着行李登上出差的航班。好不容易蒋昭有了假期,曲放却要陪着曹慕参加家宴,好不容易曲放得了闲,蒋昭却被临时抓走执行任务。两人偶尔也会心生愤懑,但转念一想,这样的生活不是当初二人共同的选择么,与其像之前那样闹得不可开交,还不如保持现在冷静克制的局面,于是,坏情绪都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被悄悄压下,没有争吵,没有解释,甚至没有沟通。

曲蒋俩人认识的第七个年头,曲放带着曹慕,和曲乔一起参加了几个死党办的新年party。曹慕喜静,不太适应聚会的狂热气氛,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电影。曲乔一进门就没了踪影,留下曲放一个人胡乱捣着桌球。

“你最近经常带曹慕出来啊。”party的主人是曲放多年的好友徐塬辉,见他一个人无聊,便也拿了球杆过来作陪。

“有吗?”曲放一边瞄球,一边无意识地答对,“啪”一杆进洞!

“漂亮!”徐塬辉道:“当然有了,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四次看到她了。”

“你倒数的仔细。”曲放笑道。

“蒋昭呢?”徐塬辉问:“你们分了?”

听到蒋昭的名字,曲放微微一愣,还真是的,他似乎好久都没见到蒋昭的人影了。

看出曲放的失神,徐塬辉惊讶道:“真分了啊?我以为你们能黏糊一辈子呢。”

“一辈子太长,只争朝夕。”曲放挥杆笑道。

“我倒是挺喜欢蒋昭,你们要真分了,我可就去追了啊……”徐塬辉半真半假开着玩笑。

曲放瞪了他一眼:“胆子真大啊,你怎么不去惦记曹慕。”

蒋昭在曲放的圈子里,人缘一直不错,性格开朗,酒品一流,球技上乘,多才多艺,玩得起也闹得开,大家都愿意跟他一起,再加上曲放有意无意表露出对人的重视,渐渐,蒋昭就开始跟这些官二代红三代们称兄道弟。曲放结婚后,蒋昭闹腾了一阵,朋友们都知道。后来,蒋昭忙了起来,俩人聚少离多,连年年不曾缺席的新年party都换了曹慕来,难怪大家会猜测曲放已经跟蒋昭分了手。

一聊到蒋昭,曲放就莫名其妙地意兴阑珊,跟徐塬辉玩了一小会儿便说累,找了个没人的房间钻进去,掏出手机,拨通了蒋昭的电话。

“我们是不是很久没见面了。”曲放问蒋昭。

电话那头,蒋昭嗤笑一声:“前天我们还睡在一张床上。”

“我都不记得了。”曲放的声音有点委屈。

“嗯,那天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听阿姨说,晚饭都没吃就睡了。”蒋昭说。

“你在哪呢?”曲放问。

“以色列啊,前天早上走的时候告诉你了啊。”蒋昭说。

“今天腊月29。”曲放说。

“我知道。”蒋昭抱歉道:“对不起,不能陪你参加老徐的party,你知道,老外不过春节的,这个研讨会很重要……”

“我带了曹慕来。”曲放有些赌气。

“……嗯。”蒋昭心里一抽,说不苦涩是假的。

“徐塬辉刚才问我,我们是不是分手了。”曲放说。

“你怎么回答?”蒋昭问。

“我不知道……”曲放的语气越来越暗淡。

“三十和初一你和曹慕得回家看叔叔阿姨,我初二回去陪你。”蒋昭道。

“初二我得陪曹慕回娘家。”曲放说。

“哦……那就等你有空再说吧。”蒋昭说。

“我谁家也不想去。要不,你陪我去海南吧,我出国不方便。”曲放说。

“怎么又改主意了。”蒋昭说:“还真是任性……”

“你来不来吧!”曲放像孩子一样嗔怒道。

“来,一会儿我就买票。”蒋昭道。

“要不要这么听话。”曲放道:“我还真是怀念你跟我随意发脾气的日子。”

蒋昭自从商以来,接触的人和事多了,性格自然而然打磨得更加从容、内敛,较之以前也更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如果蒋昭是曲放的朋友,他自然会称赞这种变化,然而,蒋昭却是他的爱人,曲放也不知道怎么了,曾经因为蒋昭的歇斯底里而头疼,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开创事业,如今,蒋昭的确不负所望,事业有成,变得彬彬有礼,他却宁愿要回那个在他面前肆意妄为的蒋昭,如今,礼貌而疏离,两人有了距离没了温度,曲放心里像空了一块似的,呼呼透着冷风。

第10章海南之行

海南之约终究没有成行。

曲放的外祖父的生日在正月初五,曹慕祖父的生日在正月初七,就差两天,两个90多岁高龄的老头不知道怎么商量的,临时决定正月初六把两家人聚齐了一起过生日,两家无一人可以缺席。

腊月二十九那天,蒋昭放下曲放的电话就定了腊月三十的机票飞海南,他推掉后两天的会,连夜收拾行装,准备出发。然而,直到飞机落地打开手机后,蒋昭才收到曲放的消息,说是去不了了。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前一秒是千里迢迢奔向爱人的雀跃,后一秒却是如坠冰库的失望,一百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