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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变色。

她明白,这个世道实力就是一切,无论是她,还是江家,在秦绍面前都是可以随便捏死的小角色。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与他纠缠在一起,她简直可以预见自己以后的人生,会何等悲惨。

毕竟是可自己心意又还没到手的美人儿,见她红着眼眶面色惨白到底不忍,秦绍将人揽到怀里:“好了快别哭了,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你要什么爷都给你,好不好?”

可不管他再说什么,凝烟都只闭眼不语,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到了江家大门前,马车一停,被赶到车外的孙小左就立刻出声禀报:“少爷,江家到了。”

秦绍因着急于回京处理事务路上倒也没真对凝烟做些什么,只是手脚轻薄是免不了的,此时见人已送到,恋恋不舍地将手从她衣襟内抽出来,又亲了亲她的脸:“真舍不得让你走……”

他这么大动静江家的人早就进去通报了,管家闫忠将秦府的马车在角门外的事告与了江家大老爷江泓舟,江泓舟当即一惊:江家与将军府素无往来,这秦家的马车怎会在自家门外?继而疑惑,既然是秦家马车,又怎会停在角门?难道是二弟他……不及多想,已急忙带人迎了出去。

秦绍撩开帘子,让孙小左将江家其他人放出来,又纡尊降贵亲自将凝烟扶下车,与她道:“爷今天还有事先走了,你乖乖在家呆着,过两日就派人来接你。”

凝烟初时受了惊,只觉自己在劫难逃未免绝望,但她毕竟不是这世上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弱质,定下心后又哪里甘心坐以待毙,一路上已想了自救之法。

秦绍见美人儿冷冰冰俏生生地立在那儿更是犯贱的爱得不行,只是时间不得方便,要不恨不得立刻将人拉进车内成了好事。他又死死盯了凝烟一眼,方狠下心跃上马背,带人扬尘而去。

江奕然心知自己一时鲁莽害了姐姐,心下既痛且悔,此时被松了绑带出马车,立刻奔到凝烟身边,急切道:“阿姐,你怎么样了?那畜生可是……”却又哽咽着说不下去,“是我连累了阿姐。”

凝烟见他这番摸样怎会不知他心里作何想法,柔声安慰道:“你放心,姐姐没事,今日之事与你并不相干,你无需自责……”说着又拿手帕给他拭泪:“好了,这么大了还说哭就哭,羞也不羞?”

此时慢了一步的蓝田暖玉也跟了过来,停在二人身前,哀声泣道:“小姐……”

凝烟见他们尚都安好便放了心,“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把眼泪擦擦,先进府再说。”

江泓舟到了角门时秦绍的人早已走得远了,此时见侄子侄女,奇怪道:“奕然、凝烟你们怎么在这儿?”想到管家来报的事情,又问:“你们可曾遇到秦大人?”

凝烟见了大伯父便心知今日自己和秦绍相遇之事必定瞒不住了,但她也没想要瞒谁,所以并不惊慌,同弟弟一起行了一礼:“请大伯父安。”

江奕然自幼失母所以比一般同龄孩子要成熟一些,此时也勉强恢复了镇定,回道:“回大伯父,今日小侄同姐姐到郊外上香,偶遇秦统领在外办差,秦统领担忧我们姐弟安危,便亲自送了我们归来。只是秦大人还有要事待办,所以不曾停歇急急走了。”

“哦,这样么。”江泓舟自然是知道秦绍的,虽不知他怎会亲自护送江奕然姐弟,但他深信侄子为人所以不疑有他,只当如同自己刚刚所猜想二弟已经靠向了秦大将军方才如此,便道:“也罢,既然如此你们早早回府休息吧。”

进了自己和弟弟的院子,凝烟让人守着屋门,二人在房内商谈。

如今知道真相的只有凝烟的两个丫鬟和弟弟江奕然,只要她不说,相信家中无人会知道此事。但那禽兽走之前扬言过几天派人来接她,这其中的意思很明显,是要纳她为妾。如此此事必将瞒不了多久,她要赶在那之前将问题解决。

凝烟知道,她虽是江二老爷的嫡女,但没了亲生母亲,在江家的位置比弟弟更尴尬,说白了,她的婚事也只是李氏一句话的事。江家和权势滔天的秦大将军比差了不止一等,所以如果秦绍真要纳自己为妾,江家谁会护她?李氏恐怕巴不得她去做小,何况在能攀上秦家这棵大树的前提下。她不是不知道,父亲如今正夹在太子和秦大将军之间为难江泓林倒不是因为什么忠君爱国,他只是在比较两方所能给自己的好处。相信如果知道秦绍要纳自己为妾,父亲估计也是愿意的,他知道凭着江家的家世还不够给秦家唯一的公子当嫡妻,但侧室却是没问题的,而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如此想来名义上的父亲母亲都是靠不住的,她只能去求祖父了。

将以上的猜想同弟弟说过,凝烟又低声道:“奕然,你听好,一会儿你去祖父那里后,不要隐瞒今天的事,把秦绍要纳我为妾的话说与祖父,并须暗示祖父一下父亲今日的情况,然后求祖父为我们做主。”

江奕然倒了杯水递给她,犹疑道:“如果,祖父不答应,怎么办?”

说了这么多凝烟的确有些渴了,因时间紧迫急急喝了一口,却不想被水呛到:“咳,咳咳,不,咳,不会的……”

江奕然见了急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别急,喝慢点……我只是担心,毕竟秦家势大,祖父总要为大伯父和父亲考虑,只怕……”

凝烟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社会常人是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孙女赔上两个儿子的前途,可他们的祖父不一样。倒不是说祖父多么重视她,而是凝烟太了解祖父的性格,他绝不会让江家的女孩儿去给别人做妾自毁清誉。

江家老太爷江善景学识渊博,为人清高孤傲,虽一生不曾出仕,但因学生中很有几个极为出色的人物,使其颇有声望,而他自己也甚是看重名声这点正是凝烟之所以绝对肯定他会护着自己最大的依仗。

只是如今江老太爷已经不大管事了,她必须赶在父亲知晓前让祖父做了决定,否则父亲先斩后奏将她送给秦绍,祖父也无可奈何她贞洁已失,此生只能是秦家的人了。

江奕然换了衣服去见祖父后凝烟也急急去绣楼整理了一下,按照规矩先去面见李氏,报告今日外出的情况。

这时蓝田暖玉二人也恢复了往日从容,主仆三人到了李氏的院子,待门外的婆子进去通报后站在檐下等候。

如今已是深秋,白日天气还好,到了晚间却起了风,也越发的冷,只站了片刻,凝烟就被吹得瑟瑟发抖。

足足等了两盏茶的功夫,进去通报的婆子才慢吞吞地出来回话:“大小姐真不好意思,夫人她现□子不舒服,说您平安回来就好,今日就不见您了,免得把病气过给您,让您早点回去休息。”

凝烟听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