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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去摸被打到的地方,鼻血迅速浸透了她手上缠的绷带。

她不可以避开的时候,脚已经准备好踢出。

可是硬生生地忍下来了。

amp;quot;滚去收拾一下,今天加练两个小时。amp;quot;

钟青沉默地从地上起来,捂着鼻子去厕所。

洗手台边,水流哗啦哗啦的,她低着头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血滴混着水流旋转着进入排水口。

amp;quot;怎么了?师傅又生气了。amp;quot;天海越从外面进来,汗水浸透的短袖贴着胸前背后的肌肉。

边说话边用手撩着冰水拍她的脖子。

她也不回话,因为一开口就是血腥味。

天海越给她弄了半天,鼻血才止住。

从脖子上把毛巾扯下来准备往她头上糊,她的短发被汗和水湿透,脸上还有斑驳血渍。

他找了个干燥的角落给她擦拭,擦干净了顺手就揉了揉她的头发。

钟青甩头,小狗一样把水珠溅到他脸上。

amp;quot;喂!amp;quot;他笑嗔。

钟青的心情终于好一点了,嘱咐自己不要再七想八想,这才走回训练室去。

加练完后,她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软面条一样,教练先出门之后,她就摊在地板上挺尸。

天海越好半天才偷偷摸摸进来把她背回房间去。

amp;quot;睡一会儿起来洗澡吃饭听到没。amp;quot;

耳边朦朦胧胧的有嘱咐声。

钟青觉得自己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有。

下一个瞬间枕头边的闹钟就滴滴滴滴地响起来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七点半了。

她飞一样起来洗漱套上校服就走,天海越却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在她门口等着,然后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她,骑着单车载着她就往学校去了。

如果她不是一边像是大蛤蟆一样张着腿怕脚拖在地上一边大快朵颐的话,这画面可能要稍微带些美好点,带点青春言情的味道。

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想,就是觉得饿惨了。

才从后门摸进去在自己椅子上坐下,班主任就进来了,她长舒一口气。

支起教材侧脸问身边的人,amp;quot;你感冒好点没?amp;quot;

因为怕病毒传染给她,岳寻竹带着一个口罩,只是普通标准的口罩在他脸上竟然显出些空隙,玉肌浓睫,虽然少了些生气,仍是无比精致。

他咳嗽了几声,然后点头看她。

忽然一顿,amp;quot;你脸怎么了?amp;quot;

声音有些大,前桌转头来看,钟青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趴下。

amp;quot;没事,出门摔了一下。amp;quot;

可是那根本不是摔倒出来的痕迹。

岳寻竹伸手去,似乎想要扶着她的脸看个清楚,钟青被吓一跳,下意识躲过。

amp;quot;是不是上次那几个混蛋?amp;quot;

amp;quot;什么?amp;quot;

amp;quot;是不是他们报复你?amp;quot;

钟青这才反应过来amp;quot;不是不是。amp;quot;

她伸手摸自己的脸,有些肿,但是有这么严重吗?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她被人泼了硫酸一样。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瞳仁比一般人要大些,钟青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样子。

也还好,只是从鼻梁到眼角的地方有些肿,仔细看的话还有些青痕。

她凑近的时候岳寻竹心跳飙到一百八,身体微微颤栗,只是她全没注意,看清楚自己的脸之后就缩回去了,其实这比之前的一些时候好多了,她揉揉脸,酸胀刺痛。

她索性不再管,转过头看他,欲言又止变成了眉头紧皱。

他是不是又发烧了啊,耳朵好红啊。

作者有话要说:发生了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收藏评论

吓得我赶紧更新了一章

☆、chapter8

amp;quot;你又发烧了吗?要不要去医务室?amp;quot;她实在疲惫,半趴在桌上,因为半边脸都是疼的,只能朝向他这边。

amp;quot;是吗?amp;quot;他嗓子比平时低哑,也多了一种莫名的瑰丽。

amp;quot;没有发烧。amp;quot;他用手背靠了靠自己的额头,看她似乎放心下来,又鬼使神差地说amp;quot;我自己感觉不出来,只是觉得热。amp;quot;

不出意外地,她的手伸出来探上他的额头,静默了几秒,离开。

短暂的温暖和柔软离开之后,他的心好像也空了一块儿。

amp;quot;不是很热。amp;quot;没有她的体表温度高,因为高代谢,她的身体常年都像是暖炉一样,有她做对比,岳寻竹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渴望被捂暖的冰冷玉石。

amp;quot;你还难受吗?amp;quot;她的眼睛半眯着有些涣散,似乎很困了,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一样。

还没有等岳寻竹说什么,讲台上的班主任已经点了钟青的名。

她兀独独地站起来,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是被抽起来回答问题了。

可是老师刚才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啊。

跟老师大眼瞪小眼,然后把脸埋下去。

amp;quot;钟青,听清楚老师的问题了吗?amp;quot;她问。

amp;quot;对不起李老师,没有听清。amp;quot;

李老师于是重复了刚才的一段英文让她翻译。

里面的单词有几个是她会的,但是这么长一段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她懵懵懂懂,又觉得狼狈。

桌上被推过来他的教材,侧边写着一段话。

钟青照着读,是一段冗长枯燥的科技文翻译。是刚才他边听老师说边翻译的,字迹有些潦草,但是难掩隽秀。

她结结巴巴读完,老师点头表扬她翻译得很到位,希望她认真听老师的翻译和她的有什么区别。

于是她点头坐下,脸有些红。

知道老师是在委婉地提醒她好好听课别再说话了,她羞愧极了。过去虽然睡觉,但是从来没有破坏过课堂纪律,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没有被批评就会持着一种侥幸心理。

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后来岳寻竹再转过头来,直到下课,她都没有跟他再说一句话。

以后的每一节课也都是这样,除非老师说小组讨论,不然她就是睡觉也不会跟他说话。

等到下课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钟青疲惫极了,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声音。

她趴在那里,脸正对着他,一点防备也没有。

嘴唇丰润,似乎有些难呼吸,微微开合着,露出一点唇肉,让他好想把感冒通过某种方式传染给她。

越到后面她的眉头皱得越紧,不自觉伸手去想要把里面的绷带解开,已经到极限了,感觉胸要爆炸了。

她趴在那里,光滑的化纤外套紧紧的贴在背上,他可以看见里面短袖的轮廓,以及,短袖里面那些奇怪的褶皱。

一圈一圈的,边沿起伏着,凹凸不平,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钟青已经趁着下操去厕所把这绷带拆开,胸口有淤青,她轻轻揉了几下,痛得人泛泪花。

揣在口袋里带到教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