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愧疚、欺骗、逃避

尧光认识这枚戒指。

三年前,他对她一往情深而向她求婚。这枚戒指就代表着他对她许下的誓言。这枚戒指全世界仅此一枚,是他託人专门製作的。他清楚地记得,这枚戒指应该已经被他扔了。为何现在会在这里……

为何会她还会有它?为何会将它如此小心地收好?

难道……

他合上小盒,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而后,他看向了已失去意识的时雨。两脚自动地将他带到了时雨的身边。他坐在床沿,看着如同陷入睡眠一般的时雨。此时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看到什么不舒服的东西。他轻轻拨开沾在她脸颊上的髮丝,而后将脸凑了上去。在他的唇已经感受到她的鼻息,快要触碰到她微微张开的唇瓣时,他停住了。而后,他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上了一吻。

“原谅我。”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他知道,现在,他的声音是无法传到她的耳内的。

接着,他走进了浴室,拿下毛巾,用热水润湿后走回了时雨的身边。他掀开了毯子,小心地擦拭着她腹部的污物,而后,又擦拭乾净她股间残留的血迹。然后,他走进浴室,在毛巾上倒了一些沐浴乳,将毛巾搓洗乾净后,又在乾净的水中毛巾上倒了几滴配好香味的精油,将毛巾浸泡在其中。等了一会后,他拿起毛巾,绞乾。回到寝室,再次擦拭着时雨的身体。

在擦拭完正面后,他小心地翻过时雨。背部沾着的浊物里透出些许血红,那三道愈发显眼的红印让他一阵难过。他用毛巾轻轻触碰时雨的背部,帮她清理。在碰到伤口时,时雨会微微颤抖一下。

清理完毕后,尧光找出每个房间必备的药剂急救箱,从中找出药水,为时雨背部的伤口消毒、驱肿、上药。最后,他为她换上了新的内裤,并为她穿上了浴袍。

时雨的意识渐渐清楚。她知道自己应该是醒了,但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她微微活动一下自己身体,却感到一阵痠痛,以及沈沈的懈怠感。在躺了一会后发现睡不着,她慢慢睁开了眼。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她不认识的光景。她慢慢坐了起来,却感到下体的一阵不适感。晚上、在自己船舱内所发生的事的记忆在她脑中渐渐聚拢、清晰。她被他──

强暴了。

她慢慢抚上自己的脸颊。她能够摸得出来,自己的两侧两颊都有些肿。她的身体牢牢记住了那时,尧光施加于它们的痛楚。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从中途开始,她就没有意识,也没有丝毫的记忆。而现在……她转头观察着这个房间。应该还是在海上。可这个房间却极为宽敞,床的大小也是国王级别的。看着精緻的装潢以及摆设,外加散落在一边地上的男人衣物,她知道,这里是特等舱,尧光的特等个舱。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是自己房内的浴袍,而身下也换上了另一条内裤。她缓缓移动,两腿触到地面。她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两腿,站了起来,虽有些不稳。她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她知道,她不能留在这里。她必须趁还能离开的时候赶快离开。就如同她三年前所做的那样。

一旁的一扇门被打开。套着浴袍的尧光出现在门口。浴袍前的衣衩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他的头髮上还在低着水珠。看到站在那里、準备默默离开的时雨,他升起了一丝气愤。“你要去哪?”他并没有刻意,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那么生硬,那么疏远。他自己也有些诧异。

时雨看着尧光,并没有闪避。沈默了一会,她开口道:“回去。”

“为什么?”尧光问道。语气依旧。

“因为我没有理由呆在这里。”时雨不紧不慢道。

“你是想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繫吗?”尧光向前一步,问道。

这次时雨并没有往后退,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动摇。“没有。”她毫不迟疑地道,“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或者说,我们本来就没有开始过。”

“你是说,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那时候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接近我、拿到情报而堆砌起来的吗?”尧光有些激动,语气变得高昂。

“两年前,我就应该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时雨依旧看着尧光,没有任何的闪避。

“那么这个又是什么?”尧光大步走到一边的书桌,拉开了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什么,又走回了时雨的面前。“这个,你能解释一下吗?”说着,他摊开了手。手掌上是那枚银製戒指。他紧紧盯着时雨的表情,却没有捕捉到任何的变化。

因为他太过注意时雨的面部,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在看到那枚戒指时,时雨的手一下紧握成拳,而后鬆开,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他只看到时雨随意地拿起了那枚戒指,看了一眼,而后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她的嘴角向上扬,那抹讥讽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她的嘴角。那个笑容,和三年前,向他残酷地揭示真相的她一模一样。那是他一直想要忘却,却无法忘却的笑容。

对他而言,最为残酷的笑容。

“这个啊,”他能够清楚地听出时雨藏在话中的笑意,“这个只是我那时候走的时候无意中踢到就顺便捡起来罢了。原本想要转手卖了的,毕竟它也算是全世界只有一个的绝世珍品。但是因为被说要我保留证据,我才留了它的。毕竟这是你定做的,且世界上绝无第二只,以后若是想要挖掘你的丑闻,这种道具也是必不可少的吧。”

他立刻向前进了一大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时雨的眉皱了起来。在看到他微露狰狞的表情后,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轻笑一声,她道:“不会吧,因为这枚戒指你就打算原谅我了?看来,对你来说,你们家的集团也算不上什么嘛。”

“我还真是一个白痴!竟然因为这样就想对你说要原谅你!”尧光一下扛起时雨,将她重重摔在床上。“我怎么能够忘了,你有多么地擅长玩弄人心。我又是怎样地被你对待、被你欺骗的?”他直接扒开了她身上的浴袍,将遮住她下体隐秘处的布料拉开,而后再一次没有任何收敛地进入她的身体。

“呜……”时雨发出痛呼。这次没有遭到禁锢的双手抓住尧光的背,想要他离开自己。但显然,她不能造成任何的阻碍。深入自己的异物带来的压迫感以及强烈的痛楚还有灼热,让她喘不过起来。她只能紧紧抓着尧光的背部,想借此分散一些自己对下体的注意。只可惜,她做不到。

尧光的背部被抓得生痛。他不由更为愤怒,一巴掌再次扇在时雨的脸颊上。时雨发出了低低的痛呼。他强行抓开了时雨的两只手,加速了他的抽动。

这样的关係,只是单方面对另一方面的强行施暴。只是单方面的快感罢了。他的每一分快感,都建筑在她三分的痛苦之上。

很快,灼热的浊液浇在了时雨的腹部。那分灼热感,只能让她感到更为冰冷。尧光抽出自己股间有些萎缩的利器,下了床,站直,自上而下冷冷地看着时雨。

时雨的目光投向了尧光。依旧是尧光看不透的眼神,说是寂寞、怨恨,却是比那种感情更为纯粹而决绝。不知多久后,时雨闭起眼,蜷起身子,想把自己深深埋进去。

看到时雨背上的伤,还有上面残留的药膏,尧光想到自己昨天是如何小心对待眼前这个一直欺骗着自己的女人,不由感到一阵讽刺,而后这种感情化为恼怒。他拿起散在一边的皮带,再次向时雨的身上抽去。牛皮质的皮带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蜷在一起的女人的身上。清脆的抽打声在空蕩蕩的房间内略作迴响。一道道红印子出现在时雨的颈部、背部、下腹部以及腿上。鲜血、渐渐从伤口上缓缓渗出,显得极为刺眼。

他用力地、不断地抽打着。看着眼前的女人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颤抖着,他心中升起一阵报复的快感。是你对不起我的!是你要那样对我的!你这个骗子!每抽打她一下,他就感到,自己的心往下沈一点。但是他不在乎,本来,那颗心就是因为她而已经变得伤痕纍纍了。

当他感到疲惫而停手时,时雨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几乎没有完好的了。他喘着气,拿起鞭子再次抽打她了一下。时雨微微震颤了一下,不动了。

此时,门铃响了。

尧光看向门口,皱起了眉。而后他拉起被子的一角,盖在了时雨的身上,接着穿上浴袍,走到门口,打开舱门。门外站着的,是负责这一楼层的工作人员。“夏先生,接下来是早会的时间了。肖小姐让我来提醒您一声。”

尧光收回了不快的表情,道:“我知道了,你让她稍等片刻,我二十分钟后就到。”

“我明白了。”说完,他行了一礼,为尧光关上舱门。

尧光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看着紧闭双眼,面色苍白,躺在那儿的时雨。“起来。”他冷冷道,“你醒着吧。”

时雨慢慢睁开眼,看着尧光。

尧光一把把时雨拖下床。时雨重重摔在地上。虽然地上铺有厚厚的地毯,但是着地时带来的疼痛还是使她一时动弹不得。尧光并没有理会时雨紧皱的眉头以及从喉间发出的轻声痛呼,拉着她向浴室走去。

到了浴室,尧光冷冷下令道:“先呆在这里,不准动。”说完,他走出了浴室。

时雨只是瘫坐在地上。她现在身上一丝不挂,且全身都痛,一点都不想动。浴室的地砖很是冰冷,凉意顺着她坐着的地方透入了她的全身。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大约三分钟后,尧光再次回到浴室。看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时雨开始挣扎。

合金製的金属在浴室冰冷的白光下反射着冷冷的光,看得很是扎眼。而那种冰冷质地金属所铸成的,是一副手铐。